起来啦怎么可能没男人也没娃娃?
“死了男人的寡妇,”邓二丫笑,“和不管娃娃的娘也算。”
此话出,才有三个妇人走出人堆。皮相粗糙,但五官还算周正,邓二丫点点头,让掌柜把名字记上,又高声问:“还有没有想吃饱饭的?”
没人应声。邓二丫烦躁地搓了搓光头,才选了三个女人,太少,走一趟会赔本。
她不情不愿地指了昭昭,对掌柜道:“算上她,一共四个,跟我走!”
说罢,她把脚上的鞋踢掉。不论冬夏,她都穿一双牛皮靴,很大的一双鞋,显得她脚阔得像男人。大老爷们都爱在鞋垫下放银票,她也不例外,油纸包拆开,提溜出一张银票,递给嗷嗷待哺的掌柜:“今年闹蝗灾又闹匪,北边儿的流民也往咱们云州窜”
不必她说完,掌柜已经笑道:“明白,明白,人嘛,越多越贱,工钱往下降也是常事。”
这些女人原本都是来客栈讨活计的,帮厨打杂,收的也都是掌柜的工钱。但邓二丫一来,掌柜就把她们转手丢去田庄做农活,赚了个差价。女人们被倒卖了一手,不恼,反而存了搏机遇的念头,说不好就从短工变长工了呢?
高兴归高兴,掌柜还是留了个心眼,试探着问:“开春跟你走的那五个女人,咋都没回来了?”
邓二丫不屑一笑:“你还不晓得女人都是个什么尿性吗?她们进了庄里,鼓足了劲儿勾搭长工和杂役,农忙还没过,五个里面就有四个都怀了种啦!还有一个长得太丑,做完短工就被赶出庄了,我也不晓得她为啥没回县里。”
掌柜半信半疑。邓二丫又从油纸包里掏出一封信,那信被折过展开不知多少次,黄纸楞已经发白,墨迹也有些晕了,只有信尾一处红章鲜艳依旧,是范家田庄的章:“我还能骗你不成?”
掌柜接过信一看:
邓二我们如今都在范庄头手下做事,也算说得上话,你莫要在外面流落,快些来田庄寻我二人
掌柜去年也看过这封信,但似乎没有这么长,他记得去年的信尾在红章上,今年就长到红章下了,不知明年会不会更长,年年都是新来的信:“二娃,你家人又叫你回田庄?”
邓二丫懒得多解释,以免越描越黑:“谁让我每年都只回庄里住几天,歇够就走呢?好男儿志在四方,我哪能窝在那地方消磨志气!”
掌柜咂巴出其中有假,但懒得深究,手中的银子沉甸甸,再多不安也能压平了。摆摆手,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