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斑驳,裸露在破旧衣衫外的皮肤松弛褶皱,布满深褐色的老人斑,眼睛浑浊,对一切都失去了焦距反应,只剩下麻木和沉滞的死气,如同被榨干了所有汁液的果实,只剩下等待风干的空壳。
格拉克洛斯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声音像是在生锈的铁片上刮擦,低沉含混:“最后一批?”
卫兵队长——面孔藏在覆面甲下,声音同样死板僵硬,不带丝毫感情,像冰冷的齿轮转动:“外围三个村庄,清理完毕。”
魔将缓缓抬起一只手,那手指细长、指甲乌黑。他向着符文阵中央那片酝酿不安的阴影区域轻轻一勾。一股强大的吸力骤然爆发。
那几个如同枯木桩般的老人几乎同时身体一颤,仿佛瞬间被无形的长矛贯穿。浑浊的眼睛短暂地恢复了瞬间的清明,被无边的剧痛和深入骨髓的恐惧填充,嘴巴徒劳地张开,却连惨叫的力气都已彻底失去。他们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体内最后残存的、维持生命之火的那一丝热气被粗暴地抽走。如同风化的朽木,他们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更剧烈地坍缩下去,皮肤变得更加松弛耷拉,老人斑急速蔓延、颜色加深,直至整个人缩成真正的小小一团,皮包着骨,最终无声无息地倒伏在地,如同一堆裹着破布的灰烬。
符文阵贪婪地汲取着这最后一缕带着生命余温的能量。格拉克洛斯发出一声低沉满足的叹息,如同野兽饱餐后的轻哼。那令人压抑的不安感,似乎更加茁壮了一丝。
“很好,”他收回那只枯爪般的手,转向卫兵队长,“告诉那位‘睿智’的陛下,下一次的‘税’,必须加倍。我们的主人对生气的渴望,永无止境。”右眼那深邃的旋涡深处,一点幽绿邪火贪婪地闪烁着。
在距离这座痛苦与死亡高塔不远的地方,阿尔卡纳王国的王宫如一头沉睡的暗色巨兽般匍匐在大地之上。宫墙的阴影深重得连月光也难以渗透,冰冷的石砖无声地诉说着权力堡垒的森严与隔绝。
深宫寝殿内,壁炉里的火焰跳动着,挣扎着想要驱散房间深处凝滞的寒意。壁炉前,现任国王加布里埃尔三世僵直地坐在华丽的高背座椅中。他正当年富力强之际,曾经意气风发的脸庞此刻却显得苍老灰败。他微微前倾着身体,紧握的拳头搁在膝盖上,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留下刺眼的白色月牙痕。他的眼睛半阖着,目光茫然涣散,焦点似乎落在壁炉火焰上,又似乎穿透了火焰,直抵那令人窒息的黑暗深渊。额头上渗出细密的冷汗,在火光下闪着细碎的微光。恐惧的气息如同一件冰冷的湿衣,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