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着,如同沉眠巨兽呼出的冰冷吐息。一丝极其隐蔽的残酷微笑,悄然在她唇角冰冷地绽开,随即又消逝于无形。
黎明时分的光线带着一种稀薄的冷白,穿透阿尔卡纳都城上空徘徊不散的阴霾雾气,艰难地落下来,让周遭景物都显得惨淡而缺乏生气。
城门在巨大的金属摩擦声中艰难地开启了一半,如同疲惫不堪的老者发出沉闷的咳嗽。
蹄铁踩踏在冰冷的石铺路面上,发出一连串极其沉重而富有威胁性的“哒——哒——哒——”,如同踩踏在每一个闻声而来、挤在街道两侧的城民胸腔之上。一支骑队沉默地鱼贯而入。他们人数不足百人,却像一块被强行楔入柔软城邦的精炼黑钢。
为首的青年将军,身着样式简洁而线条冷硬的玄黑色轻甲,甲胄表面没有任何多余的纹饰,只在关键的肩臂关节处覆盖着薄而坚硬的鳞片,每一片都暗哑无光,像吸收了所有试图窥探的光线。他身下坐骑更非寻常战马,而是一头体型庞大、鬃毛粗糙如钢针般根根倒竖、布满暗沉古铜色鳞片的凶暴蜥龙。这巨兽的竖瞳闪烁着野性的淡金色光辉,喷出的气息带着浓烈的硫磺气味,在寒冷的清晨空气中形成短促的白烟。它的爪尖每一次抬起落下,都会在坚硬的石面上留下清晰可见的白痕,发出的钝响令人头皮发麻。
将军身后紧跟的数名骑士,也同样驾驭着形貌相仿、体态略小却同样凶悍的蜥龙坐骑。再后面的骑士则骑着高大的纯黑战马,人马皆覆着冰冷的铁甲,像移动的黑色铁像,沉默得只有甲叶彼此摩擦的细碎金属声。他们的头盔几乎完全遮住了面孔,仅留出一道狭窄的视线缝隙,那缝隙中射出的目光锐利、冰冷、警惕,如同无形的针,不断扫视着道路两旁惶恐的人群、紧闭的门窗,以及那些看似肃立实则内心翻涌的王宫卫兵。
整个队伍弥漫着一种无声的压迫感,连空气都仿佛凝结起来,粘稠得令人窒息。
李云天坐在那头巨大的古铜鳞甲蜥龙背上,面容是毫无波澜的冷硬。他的感官却在高度运转。空气里弥漫的那股极其微弱的、如同陈腐鲜花底下淤积发臭淤泥的气息——那是魔族遗留下的腐朽魔能余味——极其细微,却瞒不过他那被龙族血脉反复淬炼过的敏锐感知。这股令人作呕的气息,混杂在人群因为恐惧而散发的酸涩气味中,如同一条滑腻而恶毒的线,无声地缠绕在他的鼻腔深处,引发一阵几乎按捺不住的恶心。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掠过街道两侧那些形容枯槁、目光惊惧麻木的民众;掠过一些房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