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祇后裔的反叛禁魔森林深处混沌封印动摇之日,神裔叛军举起了反旗。
他们身后是昔日守护者的魔族遗脉,阵前统帅竟是我曾以命相托的炎阳骑士。
战场上的光剑撕裂云霄时,我才看清他眼中翻滚的浓浊黑雾——那是天机子的毒咒烙印。
故友嘶声控诉凡人不配引领天道,金色巨剑却劈向苦苦支撑的凡人军阵。
我凝天地为屏障抵住那斩灭星辰之力,可溃散的余光里,有人正撕开混沌魔主的囚牢。
神裔。
这两个字曾经如日月般光耀,象征着古老血脉的尊荣,是无尽力量与天地共鸣的印记。他们的血脉源头奔涌着神祇的荣光。可如今,却如滚烫的烙铁,印在了背叛的旗帜之上,在寒风中猎猎作响,散发着令人心颤的焦糊味。那面粗陋麻布染成暗红的旗帜,悬浮在战阵之前,像一道滴血的伤痕,深深刺入所有曾仰望或敬畏那份尊荣者的眼中。
天空压得极低。不知何时汇聚的浓厚铅云沉甸甸地覆盖了整个地平线,仿佛神人遗弃的巨大砚台倾倒,墨汁流淌,染黑了天际。那浓云沉得几乎要触到染血的大地脊梁,挤压着每一寸呼吸的空间。惨淡的光线艰难地从云层稀薄的缝隙中挣扎出来,无力地投射在泥泞的原野上。风卷动尘埃和枯萎的草叶,呜咽着刮过,卷起的不仅是沙砾,更是铁锈般令人作呕的浓烈血腥气。
尸体,横七竖八,以一种惊心动魄的随意铺满了眼前的大地。破碎的甲胄像被巨力揉皱的锡箔纸,扭曲着反射出死气的微光。断裂的兵器深深插在干涸的血泥里,像一片片丑陋的墓碑。凝固的暗红血泊,一片连着一片,如同沼泽的鳞片,吞噬着倒伏的旗帜和人马的残躯。
伤者痛苦的嘶嚎和濒死前绝望的喘息声交织在一起,成为这片死亡原野上凄厉的背景乐章。每一次呼吸都仿佛带着刀刃,割裂着早已不堪重负的空气。
这片巨大的血腥磨盘中心,屹立着一座巨大的临时营垒。粗糙的原木深深扎进冰冷僵硬的冻土,顶部削尖,构成一道粗糙却足以迟滞冲杀的屏障。营垒之后,阵线顽强地拼接、粘合,顽强抵抗着四面八方如潮水般持续扑来的打击。
矛锋密集如林,透过木栅的缝隙探出,闪烁着冰冷嗜血的寒芒,每一阵冲撞,都令那些沉重的原木微微震颤,发出不堪重负的**。弓弩手隐伏在营垒和阵线第二层的后方,屏息凝神,每一次粗粝的号令都伴随着一片破空的呼啸,箭矢像致命的蝗群掠过天空,带着沉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