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他本人,无人可担!谁敢坐那个位置,老子第一个打碎他的狗头!”怒极的目光扫过几个面露犹疑之色的修士代表,充满警告的煞气弥漫开来。几个原本似乎想要附议修士当即垂下目光,噤若寒蝉。
两股同样强大、立场却截然不同的怒意,如同两条狂暴的恶龙,围绕着祭坛顶端那沉默的青衫身影猛烈撕扯碰撞。空气变得粘稠而锐利,无形的风暴在凝聚,割得人脸上生疼。广场上数万生灵,皆感到一股山雨欲来的窒息压力。
死寂像冰冷的金属浇筑了整个祭坛。沉重的空气中,唯有远处尚未完全熄灭的烽燧残烟在风中挣扎扭曲,发出细微如呜咽的撕裂声,更添几分死寂的凄凉。
李云天独立高台,青袍简素如洗,仿佛独立于万仞悬崖之巅。山风卷动他垂落鬓边的几缕灰发,拂过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下方剑拔弩张、几欲撕裂的两股力量——铁骨尊者代表的唯战主义狂热、玄机长老坚守的精英传承之道——如同两股蕴含着毁灭气息的洪流,咆哮着、撕扯着,要将那台上单薄的身影彻底吞没。
他平静地看着他们。
看着铁骨尊者那因愤怒而扭曲、赤红如血的脸,看着那些“战尊卫”战士脸上褪去的血色、紧握兵刃而青筋暴凸的手,看着他们眼中燃烧的,那近乎信仰般的崇拜中骤然被凿开裂隙的痛苦与惶然。
他也平静地看着玄机长老。老者那双仿佛蕴含着古老星辰轨迹的眼眸深处,除了斥责与愤怒,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和决然。那眼神李云天太熟悉了,那是属于一个垂垂老矣却执掌庞大宗族力量的耆老,在面对他认为必然引向倾覆的抉择时,不顾一切的孤注一掷。
这种撕裂,正是这个残破天地最深处毒瘤的根源之一。一方要将力量完全奉于一人一剑,以为唯此方可定鼎乾坤;一方则死死扼守着所谓“力量天赋”的古老界限,将芸芸苍生推向边缘甚至敌对面。而这两者,都忽略了脚下这片浸透了无尽血与泪的大地,忽略那些在废墟中挣扎、在尘埃里仰望的身影——那些卑微的凡人的声音。
那些在神魔夹缝中苟延残喘,却始终用血肉铺平前行之路的身影!
那些在滔天洪水前用凡人之躯垒起堤坝的肩膀!
那些在炼狱魔焰中用滚烫血泪浇熄邪火的生命!
没有他们,无论是“天尊”还是“神裔”,早已在过去的某场滔天大劫中化作尘埃!李云天清晰地记得,在他力竭坠落的那次惨烈战役中,正是几个悍不畏死的凡人士卒,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