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起来比他们中大多数青年还要瘦弱的少年,身上沾满干涸的血迹和泥污,破烂的兽皮衣几乎无法蔽体。但那双眼睛,却锐利得像刀,冰冷得像渊,里面燃烧着一种他们早已遗忘的东西——力量与不屈。
更让他们震惊的,是他丢在地上的那些东西。
石斧!骨矛!还有妖兵标配的皮质水袋和杂物!
这些东西,每一件都沾染着妖兵的气息,每一件都代表着死亡和压迫。如今,却像战利品一样,被这个少年轻易地丢在他们面前。
“你你是哪个部落的?这些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白发老者声音干涩,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手中的骨矛却依旧指着林渊。
“黑山部落,葬人谷。”林渊言简意赅,他走到篝火旁,毫不客气地拿起一个应该是公用的小石碗,从旁边一个破旧的皮囊里舀了点浑浊的饮水,大口喝下。干渴得到缓解,他才继续道,“从妖兵尸体上拿的。”
“不可能!”一个看起来稍微强壮些的青年忍不住叫道,脸上满是怀疑和恐惧,“你一个人?杀了妖兵?你肯定是妖族的奸细!想来骗我们!”
这话引起了一阵骚动,更多人用怀疑和敌视的目光看向林渊。
林渊没有辩解,只是抬起手,指向自己胸口那破烂兽皮无法完全遮掩的、尚未完全愈合的狰狞掌印。“这是黑山部落监工,熊妖巴隆的掌印。我死了,又被丢进了葬人谷。”
他又拿起那柄饮过妖血的骨刀,刀身上残留的淡淡妖气和紫色血痕,在火光下隐约可见。“这是葬人谷巡逻妖兵的武器,我用它杀了四个。”
他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话语中的内容,却像重锤一样砸在每个人的心上。
死了?从葬人谷爬出来?还杀了四个妖兵?
这已经完全超出了他们的理解范围。是神迹?还是更大的阴谋?
白发老者死死盯着林渊,尤其是他胸口那诡异的黑色印记(他以为是某种奇特胎记或伤疤),以及那双绝非少年人能有的深邃眼眸。他活了很久,见过太多,能感觉到这个少年身上那种迥异于常人的气质——一种尸山血海中爬出来的冷漠与坚定。
“你想做什么?”老者缓缓放下了骨矛,声音低沉。
“活着。”林渊看着他,目光扫过周围一张张麻木而惊恐的脸,“不是像现在这样,像老鼠一样躲在洞里,祈祷明天不会被发现,而是像‘人’一样活着。”
他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