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身,依旧散发着令人不安的寒意。
这种状态,与其说是平衡,不如说是一种由另外两块碎片意蕴主导的、脆弱的“镇压”状态。它暂时保证了林渊意识的清醒和肉身的存续,但绝非长久之计。被镇压的秩序意蕴如同休眠的火山,而被过度依赖的另外两种意蕴,其本质终究是外来之物,长期主导,同样存在未知风险。
“汝之内腑,已成三方割据之局。”磐的意志带着一丝复杂的意味响起,“此前冲突,犹如大破。然大破之后,未必有大立。如今之局,较之以往,更加诡谲难测。”
“我明白。”林渊以意念回应,“如今之‘稳’,是建立在沙堡之上的。必须找到真正融合,或者至少是让它们‘认可’我为主导的方法。”
他尝试调动一丝巫火,过程比之前更加艰涩,如同在淤泥中跋涉,而且立刻引来了“守护执着”意蕴的警惕性反应和“灵动飘忽”意蕴的缓冲介入,反而让能量流转更加滞涩。他苦笑一声,放弃了尝试。
现在的他,空有意识,却几乎无法动用任何力量,成了一个真正的“旁观者”。
但这也给了他一个前所未有的角度。他不再急于掌控,而是如同一个研究学者,更加客观地观察着体内这三种(或者说三股)力量的特性、它们彼此间的反应、以及它们与自身意志核心的微妙联系。
几天过去,在林渊的静养和赤羽的主持下,新生崖的恢复和建设速度惊人。新的、更大范围的驱邪屏障被设立起来,覆盖了包括水源地在内的大部分安全区域。侦察符文石也实现了小型化和量产化,虽然感知距离和精度有限,但足以让巡逻队在遭遇畸变体或感知到异常能量汇聚时提前预警。
希望的曙光,似乎真正意义上第一次照亮了这片饱经磨难的土地。战士们脸上开始出现了久违的、发自内心的笑容,甚至有人开始规划,是否能在新生崖更安全的区域,尝试小规模地种植一些耐寒的作物。
然而,林渊心中的隐忧却随着时间的推移,非但没有减少,反而愈发浓郁。
他通过赤羽的汇报和阿公的研究进展,了解到亡林在那次规则之矛攻击后,陷入了异常的“沉寂”。大门外的昏沉不再翻滚,那些扭曲的阴影也消失不见,连谷地内残余的畸变植物都停止了生长,仿佛亡林彻底放弃了对这里的侵蚀。
这太不寻常了。
暴风雨前的宁静,往往是最可怕的。
“磐,亡林在做什么?”他忍不住再次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