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的方丈身上。
他目光平静,看向了因,那眼神深邃,仿佛能洞穿一切表象,直指本心。
“了因,”空明方丈缓缓开口,每一个字都清晰无比,“你过了。”
“你心中有不平,有愤懑,见世间不公,见我寺中诸多你看不惯的积弊,故而发声,乃至行霹雳手段。此心此念,或有其缘由,老衲并非不能体察一二。”
方丈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带着一种沉重的分量。
“然而,你纵有千般道理,万种委屈,此刻坐在你面前的,依旧是你的师长。他们或许如你所言,沉溺武学,怠忽经义,或许行事法规与你心中佛理相悖,但他们传你技艺,授你衣食,引你入门墙,此乃事实。佛门首重恭敬心,你今日殿前咆哮,目无尊长,言辞如刀,句句诛心,这本身,便是错了。此其一。”
了因嘴唇动了动,但迎着方丈那仿佛能包容一切却又看透一切的目光,他一时竟未能立刻反驳。
方丈并未直接否定他的观点,却先指责了他的态度,这让他积蓄的力量仿佛打在了一团深不见底的棉絮之上。
“其二,你说诸首座乃至老衲,皆视佛经为工具,修行只为强己身,而非明心见性。你说寺中风气自上而下,早已本末倒置。你言辞凿凿,仿佛洞察一切。可是了因,”
方丈的声音里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意味,似是叹息,又似是告诫:“你可知,这偌大寺院,维系不易?你可知佛法广大,亦需有护持之力?你可知这世间并非只有黑白分明,更多是混沌灰暗?有些事,有些权衡”
空明方丈停顿良久,终是化作一声沉沉叹息:
“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