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字,让了因瞳孔微缩。
但道微真人紧接着说道:“却不愿跳。”
了因愕然,下意识地追问:“为何?”
“跳得出,是本事。不愿跳”
他顿了顿,目光重新变得幽深:“或许是责任,或许是牵挂,或许”
道微摇了摇头。
了因沉默片刻,随即低头,看向棋盘。
不过几十手而已,自己竟已落得如此明显的下风!
这种劣势并非因为某一步明显的误算,而是一种全方位的、对棋局理解和掌控上的差距。
仿佛自己每一步都在对方的预料之中,甚至自己的应对,也在无形中助长了对方的棋势。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再次抬头看向道微真人。
“在真人眼中,小子。可有跳出之望?”
道微真人静静地看着他,目光在他脸上停留了许久,仿佛要透过皮相,看清他的筋骨与神魂。
那目光并不锐利,却有种洞彻人心的力量。
半晌,道微真人才移开目光,重新投向棋盘。
“年少只恨道缘浅,如今唯恐道缘深,缘浅尚能凭修得,缘深进退岂由人?”
吟罢,他摇了摇头,那摇头的幅度很轻,仿佛是对某种既定命运的无声叹息。
然后,他不再多言,从棋盒中拈起一枚白子,手腕稳定如初,轻轻落下。
“啪。”
这一子,点在了黑棋一块尚未安定的棋形要害之处。
不是凌厉的扑杀,也不是凶狠的切断,只是一个看似轻描淡写的“点”。
然而,就是这一点,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让了因那块原本就处境艰难的黑棋,彻底暴露了眼位不足的致命缺陷。
整块棋,瞬间变得岌岌可危,风雨飘摇。
了因猛地低头,死死盯住那颗白子落下的位置,又迅速扫视全局。
心脏如同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一股寒意从脊椎升起。
对方似乎不是在和他下棋,而是在随意拨弄着早已注定的命运丝线。
年少只恨道缘浅如今唯恐道缘深
缘深进退岂由人?
自己身在局中,竟深到连进退都无法自主了吗?
他握着黑子的手,微微颤抖起来。
不是恐惧,而是一种面对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