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到了外面呢?那里比永安还要黑百倍,千倍,你不随波逐流,你永远无法站稳脚步。”
“我年轻的时候刚加入治安府,我也是一腔热血,但当你看到你的班头,因为刚正不阿,被人在家砍死,妻女被淫,连几个月大的孩子都没放过,你就明白,有的事情不是你想做就能做的。”
恐惧是人的天性。
但战胜恐惧的人是伟大的。
“天下有道,以道殉身,天下无道,以身殉道。”
他缓缓开口。
“陈班头,你怕,你惧,我能理解,但你不能将怕跟惧的后果,压在百姓们的身上。”
陈班头自嘲的笑了笑,“你说的对也许,我陈行之从头到尾,都只是个懦夫吧。”
监牢。
汪海被关在牢房里,手脚都被铁链锁着,他坐在草垛上,低着头,一言不发。
突然,传来一阵踉跄的脚步声和歇斯底里的怒骂声。
越来越近。
“陈行之,我草尼玛!!”
“陈行之,你这个懦夫!软骨头!!”
“我操你全家十八代啊!!你不得好死!”
听到怒骂声的汪海猛地抬头,如同被激怒的野兽,扑到牢门前,怒吼道:
“你他妈说谁呢,你说谁是懦夫?你再骂一句试试。”
被许明推搡着经过的陈庆山停下脚步,双眼通红,如同疯狗般瞪着汪海。
“老子说的就是陈行之,踏马的,他在姓林那狗日面前卑躬屈膝,像条摇尾乞怜的老狗,什么都交代,不是懦夫是什么?”
“放屁,咱班头不是懦夫。”汪海额头青筋暴起,疯狂地摇晃着牢门,铁链哗啦作响,声音嘶哑欲裂,“你再敢说一句,老子弄死你。”
“他就是懦夫,他就是猪狗不如的东西,草他妈的。”
声音渐远。
汪海死死抓着牢门,手指因用力而发白,满脸的不甘,似乎是想到什么,踉跄的后退数步,重重地跌坐在草垛上。
他明白了。
班头这样做,一定是为了救他。
一定是这样。
否则以班头的傲气,哪怕斗不过姓林的,也不会这样的。
此时,杨明跟许明在将陈庆山等人关好后,路过汪海牢房时。
“许明。”
许明停下脚步,看向汪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