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感。”赵师傅在一旁提醒,“紧了发涩烧轴承,松了主轴晃荡干不了精活。这感觉,跟刮研一样,得练到肌肉里有记忆。”
陈晓克屏息凝神,凭借之前积累的“手感”,一点点调整锁紧螺母,反复转动主轴,感受那微乎其微的阻尼变化,直到找到一个既轻盈又毫无间隙的“甜点”。
装配完成,他架上百分表。表针的跳动稳定地控制在0.008mm以内。
赵师傅看了一眼,难得地没挑毛病。
这个学生他感觉天赋也就一般般,但胜在愿意学习,用心学习,也在不断的总结经验,往往几天不见,给他一种刮目相看的感觉。
他是不知道陈晓克有更多的时间去练习,去不断感受机床的手感。
“下一个难关,‘挂箱’和找水平。”赵师傅指着沉重的床头箱和长长的床身,“把箱子吊上去,螺栓拧上,这不叫本事。本事是让它和下面的导轨‘长’成一体,全行程上一丝不扭、一丝不翘!”
这对陈晓克来说是新挑战。
滚齿机结构紧凑,而车床床身长,对地基水平和安装精度要求极高。
他再次拿出框式水平仪和平直仪,像绣花一样,趴在冰冷的导轨上,一遍遍调整床身下的垫铁。
他知道,这基础的水平,直接决定了未来车出的工件直线度和锥度。
看着陈晓克把车床机身调整好。
“最后,丝杠。”赵师傅指着那根细长的丝杠,“它是走刀的精髓,它要是不直、不比导轨,你车出来的螺纹就是歪瓜裂枣。调整它的等高和与导轨的平行度,是装配的收官之战,考验的是眼力和耐心。”
陈晓克一丝不苟地打着表,调整着丝杠支架,直到百分表在全行程上的读数变化稳定在允许的公差带内。
当所有的箱体、溜板、尾座都安装到位,他通上电,启动机床。主轴旋转发出低沉平稳的嗡鸣,没有一丝杂音。他拿起一根料,车了一个端面,用刀尖轻轻切出一个光亮如镜的小圆台。
赵师傅拿起千分尺,测量了几个点,又看了看光洁度,终于点了点头:“嗯,有点意思了。算是出师了。”
陈晓克长舒一口气。
他知道,自己掌握的不仅仅是一台车床的装配技能,更是一种构建精度基准的能力。
这种能力,即将成为他在另一个时空,为“前进机械修理厂”奠定制造根基的、最宝贵的火种。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