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这时,一阵阴冷的风不知从何处吹来,卷起地上的雪沫。我下意识地一扭头,眼角的余光似乎瞥见——不远处,站在自家门口那个“张猎户”纸扎人,它那夹着烟袋的手指,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是我眼花了?还是风吹的?
我猛地转回头,死死盯住张猎户。它依旧僵硬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但那股寒意,却更重了。
稻草人幽幽地道:“看到了吗?‘它们’并非完全死物‘纸魅’的力量在增强‘傀’的活动也会越来越频繁直至彻底‘活’过来到时”
它的话没说完,但意思不言而喻。等到这些纸扎人都“活”过来,满村子追杀我,那画面我想都不敢想。
我没有选择了。要么在这里等死,要么赌一把。赌这个诡异的稻草人暂时还需要我,赌那一线虚无缥缈的生机。
冷汗顺着我的额角滑落。我死死攥着拳,指甲掐进了掌心,疼痛让我稍微清醒了一些。
“好。”我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个字。
稻草人那僵硬的嘴角,弧度似乎更弯了一些。它不再悬空,而是缓缓飘向我,那股土腥味和霉味再次扑面而来。
我强忍着逃跑的冲动,转过身,背对着它。感觉就像是将自己的后背暴露给一条毒蛇。
一种冰冷、粗糙、带着稻草硬刺的触感,贴上了我的后背。紧接着是沉重的感觉,仿佛背上了几十斤的重物。破烂的蓑衣边缘蹭着我的脖子,痒痒的,让人毛骨悚然。它那用树枝做成的“手臂”,自然地垂落在我的身体两侧,我甚至能感觉到斗笠的边缘抵在我的后脑勺上。
最可怕的是,当它完全伏在我背上时,我感觉到自己的意识似乎和某种冰冷、异物连接在了一起。视线好像开阔了一丝,耳朵里听到的声音也似乎有些不同,仿佛能捕捉到更细微的动静,比如风吹过纸面的轻微摩擦声?同时,一种莫名的、低沉的嘶哑耳语,开始持续不断地在我脑海深处背景音里嗡嗡作响,那是稻草人本身的“存在感”。
“很好”稻草人的声音直接在我脑中响起,更清晰了,“现在开始吧从最近的‘傀’开始观察注意任何细微的不协调之处”
我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第一个目标,就是刚才似乎动了一下的——张猎户的纸扎人。
我迈开如同灌铅的双腿,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朝着那个坐在门槛上、拿着烟袋的纸扎人走去。每靠近一步,心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