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那个坟包里,传来急促而虚弱的喘息。
“老老人家?”我闭着眼,颤声问道。
“咳咳咳”坟包里传来剧烈的咳嗽声,好一会儿才平息,“听着时间不多了那邪物被我的符刀所伤,又被这乱葬岗的残存阴气所阻,暂时无法完全显形但它的一部分‘意’,附在了那支‘灵犀笔’上它在逼你,逼你心甘情愿或者是在极致恐惧下完成‘点睛’”
余老汉的声音断断续续,气若游丝,显然受了极重的伤。
“我我控制不住这笔”我几乎要哭出来,右手仍在颤抖着想要抬起。
“灵犀笔连通阴阳能画魂,也能伤魂”余老汉喘息着,“它要你的眼睛,是为了补全它从‘巡夜使’那里得到的你们一村人的生魂气完成最后的蜕变不能让它得逞”
“我该怎么办?!”我绝望地喊道。周围的窸窣声越来越近,冰冷的纸人气味已经扑面而来。
“笔是死物邪的是附在上面的‘意’”余老汉的声音越来越弱,“用你的血活人的血阳气最盛涂在笔杆试试”
血?
我来不及多想,猛地低下头,用尽全身力气,将嘴唇咬破!一股腥甜瞬间充满了口腔。我立刻将流血的嘴唇按在紧紧握着笔杆的右手虎口上,让温热的血液浸湿皮肤,沾染到那冰凉的笔杆上。
“嗤”
一声极轻微的、仿佛冷水滴入热油的声音响起。笔杆上传来一阵剧烈的灼烫感,差点让我脱手。同时,我清晰地听到脑海中响起一声尖锐的、充满怨毒的嘶鸣!
那股控制我右手的力量,骤然松懈了一瞬!
就是现在!
我趁着这短暂的间隙,凭着感觉,猛地将右手朝着旁边狠狠一挥!我不是要画什么,而是要毁掉这笔!
朱砂笔的笔尖,划过空气,然后,落在了一具刚好蠕动到我脚边的、半截身子还埋在土里的破旧纸人脸上。
那纸人已经腐朽不堪,脸上的油彩都斑驳脱落了,只剩下模糊的五官轮廓。
笔尖落下之处,正是它空洞的眼眶。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
没有光,没有声响。
但下一秒,那具破旧的纸人,猛地一颤!它那模糊的、本该是眼睛的位置,两个黑点骤然亮起,不是光,而是两种极致的情绪——左边是滔天的怨毒,右边是无尽的恐惧!
“嗬嗬”破锣般的喘息声,从纸人那用笔画出的嘴巴里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