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再次发动攻击,也没有消失。它就那样静静地“站”着,仿佛在思考,又像是在等待下一次机会。
而那些废墟边缘的古老纸扎人,也重新恢复了静止,但它们“面朝”的方向,依旧锁定着我藏身的这棵树。
我明白了。我暂时安全了,但我也被彻底“标记”和“包围”了。我离不开这里。任何试图远离的举动,都可能再次引发那恐怖的吸力。那支笔和桃木葫芦救了我一次,但不可能再有第二次。
我被困在了这片废墟的边缘,与那个无面的“纸新娘”(或者它的一个分身?)以及它的纸扎仆从们,形成了一种诡异而危险的对峙。
天,彻底黑透了。山林里的温度骤降,呵气成冰。我不敢生火,那无异于自杀。我只能蜷缩在树根下,尽可能用积雪和枯枝掩盖自己的身体,抵挡寒风。怀里的那点窝头早已吃完,饥饿如同火焰灼烧着胃袋。
右臂的印记不再传来强烈的牵引感,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持续的、低沉的嗡鸣,仿佛在与我血脉一同搏动。它不再试图控制我,更像是一种监视和连接。通过这种连接,一些更加清晰、却也更加破碎的“信息”片段,不受控制地涌入我的脑海。
这一次,不再是杂乱的感觉,而是一些具体的、却更加令人不安的“认知”:
这片废墟,没有名字。但在某种古老的、非人的“记忆”里,它被称为——“无面祠”。
“无面祠”,是“等待”的地方。是“新娘”沉睡,也是“新娘”苏醒的“门槛”。
“吉时”,并非一个固定的时辰,而是一种“状态”的达成。当“生魂”的恐惧与怨恨达到极致,当“死寂”的积累冲破某个临界,当“媒介”就位“吉时”便至。
而“媒介”我看向自己布满纹路的右臂就是我。或者更准确地说,是我身上这个被强行烙印的“联系”,以及那支似乎与“无面祠”有着某种渊源的朱砂笔。
这些信息如同冰冷的毒液,一点点渗入我的意识。我不是误入此地的无辜者,我从被稻草人盯上,甚至更早,从那个风雪夜捡到它开始,或许就已经是这场恐怖仪式中预定的一环!余老汉、守夜人,他们或许是想阻止,或许是想利用,但他们都失败了。而现在,仪式似乎进入了最后的阶段,就在这片“无面祠”的废墟里!
我必须进去。不是被拖进去,而是自己走进去。只有进去,直面那个“无面”的存在,才可能找到打破这一切的方法,或者至少死个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