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般低沉,“据说曾属于某位命运多舛的公主。我在卢克索一个偏僻的集市偶然得之。”他微微倾身,声音压得更低,呼出的气息带着一丝奇异的檀香和古老香料混合的味道,“坊间传闻,它有时能窥见并实现持有者内心最深处的渴望。”
艾德琳因这过于私密的话语和那丝刺痛感而有些不适,但派对的气氛和虚荣心让她大笑起来,将这归为法国人特有的浪漫夸张。“一个迷人的故事,德维尔先生!它一定价值连城。”
德维尔缓缓摇头,嘴角勾起一个难以捉摸的弧度。“金钱?对它来说太过庸俗了。若它合您眼缘,便是它找到了真正的主人。或许”他的金色瞳孔微微收缩,“日后我们会有其他交易的机会。”
派对在香槟与爵士乐中持续至凌晨。当最后一位客人的汽车尾灯消失在第五大道的拐角,艾德琳才拖着略感疲惫却兴奋未消的身体回到卧室。她遣退了克莱拉,独自坐在梳妆台前,就着柔和的台灯光芒,再次端详那两件礼物。
颈间的红宝石在寂静中似乎仍在脉动,闪烁着内敛而深邃的光芒。而那个祖母绿香烟盒则静静躺在桌上,蛇神的黑钻眼睛在阴影中仿佛在凝视着她。
鬼使神差地,她拿起香烟盒,仔细摩挲着每一个边缘。指尖在盒盖内侧触到一丝极细微的凸起。她试着用指甲按压。
“咔嗒。”一声轻不可闻的机括响动,一个极其隐蔽的薄薄夹层从盒底弹了出来。里面没有存放香烟的空间,只有一卷薄如蝉翼、色泽暗黄的莎草纸。
艾德琳的心跳莫名加速。她小心翼翼地用镊子取出那卷莎草纸,在灯下轻轻展开。
纸上是用某种暗红色颜料绘制的图画,线条古朴却充满力量。画中是一个戴着华丽头冠、颈戴红宝石项链的女子,她的面容——艾德琳惊恐地发现——正是她自己!而那面容正在融解、崩塌,化作无数振翅飞出的金色圣甲虫。背景是一轮巨大无比、染满不祥血色的满月。
图画旁边,是用古埃及圣书体写就的文字,但下方有人用纤细的墨水笔匆忙注释了英文翻译:
“当红月升起时,代价将被收取。”
一阵冰冷的寒意瞬间窜上艾德琳的脊背。她猛地抬头看向梳妆镜——
镜面不知何时蒙上了一层潮湿的水雾。她下意识地伸手擦拭,水珠蜿蜒流下。而在那清晰起来的镜面中,她赫然看见自己身后站着一个朦胧的、戴着黄金鹰冠的女子幻影!那幻影的面容模糊不清,唯有眼角缀着的绿松石泪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