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利俄斯庄园的书房厚重而阴凉,厚重的橡木书架直抵天花,散发着羊皮纸与岁月的气息。阿尔瓦罗将那面青铜镜小心翼翼地放在书桌中央铺着的黑色天鹅绒上,仿佛在安置一枚随时可能引爆的炸弹。
伊芙琳陈博士已经架设好了便携式能量探测器和光谱仪,纤细的手指在控制面板上飞快操作。科尔守在门口,身形挺拔,眼神警惕地扫视着走廊。马库斯和莉娜站在房间角落,两人的脸色都不太好看——那镜子里散发出的能量波动,带着卡梅斯特有的冰冷质感,却又混杂着一种他们从未感受过的、近乎疯狂的混乱。
“能量读数正在稳步上升,”伊芙琳盯着屏幕,语气严肃,“不是攻击性脉冲,更像是一种共鸣,或者说,是某种东西被唤醒后的自然呼吸。”
莱安德罗斯教授坐在一旁的扶手椅上,捧着仆人送来的咖啡,手却微微发抖。“我以我的学术声誉担保,”他声音干涩,“在挖掘现场,它虽然异常,但从未如此‘活跃’。”
阿尔瓦罗调整着高分辨率摄像头的焦距,将镜背的纹路放大投射到墙壁的屏幕上。“看这里,”他指着圣甲虫图案周围那些扭曲的、仿佛在蠕动的螺旋纹,“这不是装饰。这是一种极度复杂的加密符号,卡梅斯用它来记录他那些最危险、最禁忌的实验数据。他在尝试将埃及的‘魂能’理论与希腊的‘地脉秘仪’强行融合。”
就在这时,青铜镜再次发生了变化。镜面不再只是泛着青光,而是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水面,荡漾起一圈圈涟漪。模糊的影像在其中浮现、扭曲:壁画上,阿努比斯的胡狼头与赫尔墨斯的双蛇杖诡异地拼接在一起;一个穿着混合式祭司袍的身影——身形与卡梅斯笔记中的自画像极其相似——正站在一个燃烧的祭坛前,高举双手,而祭坛上躺着一个模糊的、似乎正在痛苦挣扎的女性轮廓。
艾德琳倒吸一口冷气,下意识地后退一步,锁骨下的疤痕灼痛难当,仿佛有火焰在皮下燃烧。她仿佛能听到无数个声音在耳边嘶吼、哭泣、吟诵,充满了绝望与不甘。
“他在尝试创造一种新的‘容器’,”艾德琳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强迫自己盯着那令人不安的影像,“不是单纯为了保存灵魂,而是为了‘转化’或者‘融合’。他失败了。”她能感觉到那失败所留下的巨大空洞和随之而来的、积压了千年的怨愤。
马库斯突然闷哼一声,捂住了额头。“太吵了。”他低语,脸色苍白,“充满了痛苦和憎恨。”莉娜立刻扶住他,她的眼神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