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记忆,穿过朱红梁柱的回廊,踏过月亮门洞,穿过一片飒飒竹林,来到一座题着“两仪”两字的殿阁前。
阁楼前是一座石桥,石桥前两个一身青袍,头戴道冠的道士,道:“小厮与吃食,不得带入殿中。”
沈羡只得自己背上书箧,让小厮在外面等着。
此刻,殿阁中已经满满当当坐满了人,大约有六七十人,都在交头接耳地交谈着,也有一些正在背诵着书籍。
穿什么的都有,也有那种衣衫简素,面容一看就是穷苦之家出来的,“余则缊袍敝衣处其间”,看似“略无慕艳意”。
这些人只要缴纳了一定束脩之礼,都能进入观中书院学习。
观主主打一个清静无为,任其来去,但这年代不是谁都能脱产,而且学习道经那是相当枯燥。
周围几个手拿拂尘的中年道人,似乎对两仪殿中的喧闹,视而不见。
而两个年龄稍小一些道童,来到香炉上,则是动作娴熟地换着道香,点燃之后,香气四溢,空旷的殿中原本喧闹的人,似乎也为这股清香的散去渐渐宁静下来。
“焚香沐浴,道钟三响,观主等会儿应该要出来了。”沈羡暗道。
这都是前身的记忆。
虽然前身是经常逃课的混子,但这些流程还是知道的,或者说,前期还觉得挺好玩。
嗯,前身就是这么一个心猿意马的人。
沈羡循着记忆在自己的位置上落座,取出一本本淡蓝色封皮的书籍,并笔墨纸砚等物。
这当然是向青羊观捐纳了束脩才有的待遇。
而这会儿,先前的裴慎也从外间进来落座。
嗯,就很巧,就在沈羡身旁的一方小几之后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