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炼丹,其实两棵山参能够炼制不少丹药,刘瑜只会取几粒丹药,剩下的差不多都敬献给观中。
沈羡看了一眼刘瑜,暗道,此人还是和他记忆中的一样,蠢不可及。
或者此举有当众炫耀之意。
刘瑜让他想起了一个人——我的县丞父亲?
这会儿,鹤守道人眉头轻不可察的皱了皱,似有不悦。
不过类似之事,鹤守道人见得多了。
这会儿,一旁的知课道士呵斥道:“如是炼丹,交给丹房执事即可,无需在此喧哗,此地乃是老师授课之地,清净所在,不可造次。”
刘瑜还要再辨,但上首传来那熟悉的声音:“入座罢。”
而这时,道钟恰在这时开始响起,“铛铛铛”,带着几许悠远而空旷的钟声传遍整个青羊观。
刘瑜只得悻悻然地将手中的山参礼盒,递给了一旁的知课道士。
嗯,反正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刘瑜说话之间,来到长条几案后落座,面上带着傲然之色。
而在这时,上首的青羊观观主已经开始讲起庄子内篇。
此刻,沈羡在下首落座,也随着青羊观观主的讲述,印证前世所学。
前世学这篇文章时,其实学的很浅,因为重在注释和庄子用的那些奇诡的段子,没有上升到主体、客体、存在主义的探讨。
而鹤守道人则是以哲学道家的思维去讲庄圣的思想。
“前日已有讲过,贫道有几点要问,圣人何以取逍遥游之意?”
此刻,观中一应学生,顿时大气不敢出,唯恐被观主点到自己。
“顾勉,你来说。”鹤守道人开口道。
这会儿,一个身形瘦弱,青衫落拓,但气质出众的青年站起身来,却被鹤守道人压了压,道:“圣人所言逍遥,唯向天地之外探求,不假于外物。”
鹤守道人点了点头,不置可否。
“裴慎,你来回答。”
裴慎开口道:“真正的逍遥游,是不假于外物,乘天地之正气,而御六气之辨,以游无穷者,纵然小大之辨,仍难称逍遥二字。”
鹤守道人循循善诱:“那如何可得逍遥?”
裴慎想了想,终究没有更好的说法,只得引述课文:“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
鹤守道人微笑摇头:“难免大而化之。”
裴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