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良,周良刚刚处理完手中的公务,正坐在藤椅上。
过了晌午,天色渐渐阴沉,条案上已经点了烛火。
这位大理寺卿面容瘦削,小眼,颌下略尖,脸色幽晦如玄,法令纹深深。
正在看着手中御史中丞来敬最近手书的著作。
借着烛火映照,可见罗织经三个大字清晰可见。
“哗啦啦”
橘黄烛火摇曳,窗外已经春雨已经淅淅沥沥下了起来,打在了屋檐和假山、水缸之内,发出阵阵噼里啪啦的声响。
而幕僚刁凤来则是恭谨相候,等待周良问话。
“庆王谋逆,朝中究竟是何人为其通风报信呢?”周良叹了一口气。
刁凤来小心翼翼道:“大人,莫非是中书省和兵部方面?”
周良手指轻轻击打着藤椅,说道:“不无可能,但我们没有证据,哪怕是口供,庆王口中套不出来什么。”
刁凤来脸上现出狠厉之色:“大人,大理寺办案,何时需要证据?只要抓进大牢,用上刑,他不招也得招!”
“庆王不就没招?”周良起得身来,嗤笑一声:“这大理寺的刑具,对付没见过血的文人还好,但对付不了武者的一身硬骨头。”
说着,负手来到窗前。
他想要谋求刑部尚书的位置,这件案子一定要办得出色,否则自刑部而入政事堂的路子就断绝了。
刁凤来慢慢跟上,“大人,我听说御史台已经派人抓捕了中书侍郎乐思俭府上的管事。”
“来敬这个老狐狸,他这是要将一位宰辅重臣罗织进去。”周良哂笑一声,不屑道。
或许是法家门徒出身,周良虽然手段酷烈,但还做不到不凭任何证据就行攀诬的地步。
就在这时,一个小吏在门外禀告:“大人,王将军来了。”
周良闻言,连忙起身,说道:“我去相迎。”
说着,与幕僚刁凤来,一同前往偏厅。
此刻,王神策站起身来,其人身上萦绕一股淡淡的血腥气,拱了拱手,瓮声瓮气道:“周大人。”
周良迫不及待问道:“娘娘怎么说?”
“天后震怒,已经命某家处死了放走虞家女眷的水门游击将军和侍卫。”王神策面色肃然,道:“天后另有口谕,追查虞家在逃亲眷,捉拿归案。”
周良点了点头,道:“本官怀疑虞家投靠了姻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