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一笑:“微臣无事,初入神都,稍稍领教了我朝刑吏之酷烈,法度之森严,今日始知刀笔吏之贵乎。”
他现在可以表现出受宠若惊,但他好不容易营造的“国士”,“谋主”人设,也就荡然无存。
换句话说,纵然刀斧加身而不惧,泰然自若,但又不能直言犯上。
如何与帝王相处是一门艺术,如姿态太低,就会显得谄媚,失了风骨,如果一味姿态高,又会显得桀骜不驯。
不卑不亢的度,比与常人相处还要难以把握。
看着那张平静无波的脸,以及几案上的圣旨,天后默然了下,清声说道:“沈先生,先前之人已经为朕狠狠惩治,沈先生可有其他要求,朕皆可允准。”
周良连忙上前,深深施了一礼:“沈学士,先前乃是误会,那索元礼已被杖责,发配岭南,下官也因失察之责,罚俸一年,改日必当亲自上门向沈学士赔罪。”
从这里可以看出,周良的心机,将自己置于可怜的地位。
“周大人无需如此。”沈羡容色微顿,却并没有陷入到与其的争执中,甚至方才的钦犯之错漏,都不再提及。
因为,他要降维打击!
跳出此事的意气之争范畴,从治国理政的角度,高屋建瓴地指出其中的结构性矛盾。
沈羡取过奏疏,躬身递上:“娘娘,此乃方才坐监之时,心有所感,载于疏上,还望娘娘鉴纳。”
天后心头已涌起期待,威严声音中带着一二分催促:“高延福,拿过来。”
高延福连忙近前,从沈羡手中接过奏疏,面色恭谨,转呈给天后。
天后连忙打开奏疏,只见奏疏封面上的三个行楷字映入眼帘,牢牢抓住了天后的心神。
御臣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