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眸子里,早已不见了白日的虚弱与灰败,无悲无惧,唯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清明。
她摊开掌心,一面虚幻的古朴铜镜凭空浮现,镜面上流转着万千光影,汇聚成无数张或悲伤、或虔诚、或愤懑的面孔。
今夜,为她祝祷的愿力,比往日浓烈了何止十倍。
城西的贫民窟里,有人在街角为她烧着纸钱招魂;长乐坊的歌姬,在佛前为她点燃长明灯;甚至连大狱深处,那些曾受过她恩惠的囚犯,都在隔着铁窗,低声吟唱着她曾教过的安神曲。
这些发自肺腑的祈愿,如同一条条看不见的溪流,跨越时空的阻隔,尽数汇入她掌心的铜镜,再被她毫无保留地导入那名为体的维度。
筋骨在无声中寸寸重塑,断裂的经脉被一股温润而霸道的力量强行贯通,枯竭的丹田正以惊人的速度重新充盈。
忽然,一道迅疾的黑影如鬼魅般掠过窗外,悄无声息地落在墙根下。
来人披着宽大的斗篷,脸上涂抹着油彩,正是嬴夜。
他压低声音,用秘法传音入室,语气焦灼:“明日法场我会带人强冲,你只需看准时机倒下便可。”
云漪没有起身,隔着一层薄薄的窗纸,声音轻柔却带着一股洞穿风雨的坚定:“不,我要让他们亲眼看着——一个所有人都以为该死的病秧子,是怎么笑着,一步一步走到刑台上的。”
话音落下的瞬间,她抬起修长的手指,在自己眉心轻轻一点。
一点殷红的朱砂印记一闪而逝,宛如烙印。
恰在此时,远处高耸的钟楼,传来了第一声沉闷的更鼓。
咚——
那声音穿透雨幕,荡开夜色,仿佛不是在报时,而是在为一场即将来临的滔天风暴,敲响了序曲。
夜色更深,城南施粥棚那早已熄了炉火的角落里,一切都沉浸在死寂的黑暗中,仿佛连时间都已凝固,只等待着某个特定刻度的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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