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寂,是会传染的瘟疫。
自那日校场喋血后,影密卫的大营便彻底沦为了一座孤岛,铁门紧锁,与世隔绝。
曾经令人望而生畏的玄色制服,如今成了招致恐惧与唾骂的鬼魅符号。
皇城根下的百姓们绕道而行,流言蜚语如疯长的野草,将影密卫描绘成了受诅咒的怪物,被邪祟附身的屠夫。
然而,在这片避之唯恐不及的死地之外,每日清晨的薄雾中,总会准时出现一个格格不入的身影。
云漪提着一只小小的陶罐,静静地立在营门外那块半旧的石台前。
她不叩门,也不言语,只是从罐中盛出一碗尚冒着热气的米汤,小心翼翼地放在哨岗旧处。
那米汤熬得极稠,散发着最纯粹的谷物香气,正是她当初为那个病弱的影密卫遗孤日夜熬制的那一味。
第一天,碗里的米汤从温热放到冰凉,无人问津。
第二天,第三天,依旧如此。
她日日来,日日放,仿佛在进行一场沉默而固执的祭奠。
直到第七日,那扇沉重的营门终于发出“吱呀”一声,裂开一道缝隙。
一名身形踉跄的副手走了出来,他的一只袖管空空荡荡,脸上刻满了痛苦与麻木。
他死死地盯着石台上的那碗米汤,喉结剧烈地滚动着。
最终,他伸出仅剩的、还在不住颤抖的手,捧起那只粗陶碗,仰头一饮而尽。
温热的米汤滑入干裂的喉咙,像是点燃了干涸河床的第一滴春雨,那汉子魁梧的身躯猛地一颤,滚烫的泪水决堤而出,砸在空碗里,发出“嗒、嗒”的脆响。
这个无声的信号,仿佛打破了某种禁咒。
次日,当两名眼神清明、并未被红痕侵蚀的影密卫出来换岗时,他们对视一眼,竟主动走上前,一人取碗,一人从云漪的陶罐中盛满,然后转身递给了身后几名同样幸存的同袍。
一传十,十传百。
百姓们远远地看着,渐渐从恐惧变为了好奇,再从好奇变为了动容。
终于,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妪领着小孙子,颤巍巍地走近,对着营门方向深深跪了下去,泣声道:“多谢军爷们我们晓得,你们杀的是附在人身上的妖,护的是我们这些活人的命啊!”
云漪始终没有踏入营门一步,但她用这一碗从未断绝的米汤,在所有人的心中,为这支被污名化的队伍,悄然立起了一面比任何
点击读下一页,继续阅读 浪无边 作品《侯府奶娘靠功德系统卷成大秦第一女相》第111章一碗米汤煮出的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