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了两宫、皇后过问。
李白泱趴在皇帝胸膛上,大眼瞪小眼:“太医说还得今晨看过才能确认,不过,太医昨日说普陀山显灵,应该八九不离十了。”
朱翊钧双手搂住腰肢,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如此的话,南巡的杂音也会小不少——这些朝臣是真怕自己水土不服,病逝于西苑。
再加上海瑞今日回京,已然是万事俱备了。
终于能动身南巡了!
南方的事情一团乱麻,必然要南巡!
譬如清丈,像历史上那样敷衍了事根本不行。
别看孙丕扬、王家屏汇报的各县进度都不算差,但真论起来,恐怕都做不得数!
若是田亩都核算清楚了,南直隶能只丈出四万顷?
若是隐户都登记造册了,明末哪来的江南奴变!?
还有赋税的拖欠,这个问题下诏不下七次,至今还在推脱,请求蠲免——江南苏州等府拖欠本折银七十一万一千三百五十馀两,淮扬等府二十三万九千六百三十馀两。
这就是近百万两!
难道是百姓没交税么?当然不可能。
从徽州府的苛捐杂税来看,也不知道有多少衙门,重重设卡拦税,到了该转运中枢了,又说收不上来。
不得不清算的旧账,到底哪些是真难,哪些是真坏。
税改同样如此。
哪怕最强势的朝廷,一到了税改的时候,都得乖乖去南方坐下来好声好气地谈。
一如成祖,为何出宫南巡?
就是因为并非正常交接的帝位,对南方的掌控力,尤其薄弱。
而朱翊钧登上帝位以来,从未踏足北直隶以外半步,对南方控制力恐怕好不到哪里去。
实权皇帝都是要南巡的,有太多权力的薄弱点就落在南方。
继续推行度田清户。
解放人口,萌发商事。
验收松江府的税改,总结得失。
重新行政划分,拆解南直隶。
在意识形态上,尽量平息地域之争,为大明朝共同想象体添砖加瓦。
宗师传道之下,旧学在江南抱团取暖,还需犁庭扫穴。
南郊祭天之后,朝中反对派扎堆南京部院,必要炮打司令部。
林林总总。
朱翊钧简直数不过来。
这甚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