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是得吃饱。”裴珩很快恢复了精神,穿好鞋袜下床去。
一边吃东西,他小心问起:“你昨天没能走成?”
月栀舔了口嘴角甜热的糖浆,愤愤不平道:“都怪袖玉和采莺多嘴,不然管事太监就放我出去了。”
闻言,裴珩的眼神渐渐暗淡。
一句“是我连累了你”还没出口,就听她放软了声音又说。
“其实也不都怨她们,我自己也不想跟太子分开,您待我好,上次给我那么多宝贝和佳肴,我都记在心里的。”
裴珩红着脸低头,咬了两口糖饼转移注意力,才没又哭出来。
“没事的,只要人还活着就还有希望,您是个顶好的人,我愿意跟在您身边。”月栀倒了杯水给他,逗趣似的戳戳他的手。
分明是跌落云端最狼狈的时候,裴珩却丝毫不挂念那些失去的权势富贵,满心只想着面前爱笑爱闹的月栀。
他露出一个微笑,在她的注视中,心中再无惊慌。
晨光微亮,秋意寒凉。
寅时二刻,管事太监带着御林军破门而入,还在睡梦中的宫人被拽起来,带到院中点名。
月栀和裴珩背着包袱走出寝殿。
“宫里的东西一件都不能带出去!”
管事太监和小太监们挨个盘查,以防有落罪的私自夹带贵重物件出宫。
昨日被哄抢的物件通通被翻了出来,小太监翻扯着众人带的包袱,扣下了袖玉带的几身衣裳。
袖玉满眼含泪,“这皇后娘娘赏我的,凭什么不能让我带走?”
管事太监呵斥她,“你们如今是罪奴,不能穿绸缎,不能戴金银首饰,咱家是按章法办事,你若不从,咱家便叫御林军来教教你规矩。”
袖玉哭着松了手。
一旁的采莺十分识趣的把包袱里的金银首饰和不合规规制的衣裳都交了出来,这才免遭粗手拉扯。
检查到月栀和裴珩时,小太监并未在二人的身上和包袱里发现贵重物件,只一包瓶瓶罐罐的药,不知如何定夺。
月栀赶忙解释:“公公明鉴,废太子昨日染了风寒,病还没好全,这些药经年放在东宫里,时日长了,不值什么钱,就让奴婢带走,救废太子一条命吧。”
管事太监接过药包,挨个打开查看,发现都是些常见的药。
又看被月栀护在身侧的废太子,穿的单薄简单,小脸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