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栀小心凝视着少女的脸,看她畏畏缩缩又饱受欺凌的惊惧模样,不可置信道。
“你是长孙华青?”
被人喊名字,华青瞳孔一震,一下子崩溃哭了出来。
月栀被她的反应吓到,眼里只看得到可怜的华青,都没注意到翻身下马的裴珩换了一身干练的劲装,宽松的外衣袖口里露出铁质的护腕,那是习武之人特有的穿着。
裴珩回头看华青,拧眉,“想哭,有的是能让你哭的时候,我带你回来见月栀,不是让你在这哭个没完。”
原本感情就不深,小时也没给彼此留下多好的印象,如今落难后又重逢,裴珩对华青的态度颇为疏离。
听到提醒,华青立马止住了哭声,在两人的帮助下下马来。
裴珩温声同月栀说:“你先将她带回去换身干净衣裳,我去把马拴到院后去。”
“好。”月栀没有多问,照他说的,将华青牵进院子里,带到堂屋里间,给她翻找合适的衣裳。
长孙华青如今的身形,穿她十六七时的衣裳刚刚好,月栀找出一身靛青色的棉布衣裳,又拿出一身贴身衣物,转身递给少女。
回过头来却发现,长孙华青跪在地上,努力压制着哭腔,抽泣不止。
“你这是做什么?”她要把人扶起来,华青不愿。
“表哥买我回来是要我照顾你,我会洗衣煮饭,我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别把我赶出去,给我一口饭吃”
曾经嚣张的像只大孔雀的千金小姐,现在为了留在这个家里,姿态极尽卑微。
曾被她刁难过,月栀很难喜欢她,可要说讨厌、恨,也到不了那份上。
“你怎么叫裴珩买回来了,你爹娘呢?”
闻言,华青伤心的抹泪,哭着说起她当年跟着崔文珠离开菩萨庙后,虽不用像其他罪奴一样被卖掉,但也实在没有求生的本事,只能给大户人家做洗衣裳烧水之类的粗活,挣点辛苦钱。
长孙仪像裴珩一样被罚去屯田,要去的地方偏僻寒冷,家中的妻子儿女都无人愿意与他同行。
崔文珠带着她熬过了那个冬天,攒了一点辛苦钱后去屯田的村子寻找长孙仪,本想一家子从头再来,安生过日子,谁成想长孙仪硬生生在破茅草屋里住了一个冬天,冻出一身病也不挪半块砖。
几年间,夫妻数次争吵,崔文珠种地修房累到吐血,连药都没买上就暴毙了。
长孙仪还幻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