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后,垂着眼睛,嘴角却微微翘着,那笑意没到眼底。
“老大哥,”姜啸虎拿起个馒头,没往嘴里送,“敢问你们叫什么,在这儿住了多久了?”
“贫道道号灵照真人,他是我的徒弟心明,屈指算来,住了快五十年了。”灵照真人往嘴里送了口菜羹,咂咂嘴,“贫道打小就在这溶洞里长大,后来收了心明做徒弟,师徒俩守着这方水土,倒也清净。”
张啸北已经吞了半个馒头,烫得直哈气,含混不清地问:“那你们知道悬崖上面的札尼尔查城不?还有个叫杨琏真珈的和尚,听说他的墓就在这附近。”
这话一出,灵照真人夹菜的手顿了顿,菜羹滴在桌上,洇出个绿点。心明赶紧端起茶壶,给两人倒了杯茶:“施主说的这些,我们听都没听过。这溶洞深着呢,上头的事传不到这儿来。”
“没听过?”姜啸虎笑了笑,指尖在馒头上掐出个小坑,“那城就在这个上面,老毛子们又折腾的那么大,老神仙在这儿住了五十年,咋会一点风声都没听见?”
灵照真人放下筷子,脸上的笑淡了些:“贫道一心修行,不问世事。溶洞里四季如春,外头是刮风还是下雨,都与我们无关。”
张啸北刚想再问,被姜啸虎用眼神制止了。他端起茶杯,温热的水滑过喉咙,带着股淡淡的药味,像是甘草混着薄荷。“那敢问老神仙,听过青衣天驷吗?”
“砰——”灵照真人大力把茶杯放在桌上,脸色瞬间沉了下来,刚才的和善劲儿全没了,“从哪里听来的这些无稽之谈?贫道好心救了你们,供你们吃喝,倒是越问越多了,越来越胡说了?”
“老神仙别生气,”姜啸虎放下茶杯,“我们就是随口问问,没别的意思。”
“罢了罢了,”灵照真人摆摆手,站起身,“你们一路劳累,先歇着吧。明儿个天亮,贫道送你们出去。”他瞪了心明一眼,两人转身就走,门“吱呀”一声关上了,还听见外面落了锁的轻响。
“这老东西,说翻脸就翻脸。”张啸北撇撇嘴,又抓了个馒头,“管他呢,先填饱肚子再说。”
姜啸虎没动剩下的饭菜,盯着那碗菜羹出神。刚才灵照真人提到青衣天驷时,眼角的肌肉跳了一下,那不是惊讶,是警惕。这俩人肯定有事瞒着,可他们为啥要救自己?又为啥要撒谎?
“虎子,你咋不吃?”张啸北已经把盘子扫空了,打了个饱嗝,“这豆腐炖得真不赖,比城里馆子做的还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