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周!”姜啸虎突然抬头,声音沉得像铁块,“给李啸冲回电,让他把森川看死了!就算用铁链子锁在石壁上,也得留着活口!少一根头发丝,我唯他是问!”
“得嘞!”小周不敢耽搁,抹了把脸上的汗,拽着电报员就往外跑,棉鞋踩在积雪上“咯吱”响,没几步又回头喊,“督军,那伤员的药快用完了,要不要让弟兄们先凑凑?”
姜啸虎“嗯”了一声,目光扫过旁边的几顶小帐篷。夜风从帐篷缝里钻进来,带着股刺骨的寒意,混着里面传来的**声,听得人心头发紧。他站起身,拍了拍屁股上的灰,往最近的那顶帐篷走。王大锤也跟着站起来,手里还攥着那块破布:“督军,俺跟你一起。”
帐篷门帘一掀开,一股混杂着药味、血腥味和汗味的浊气扑面而来。里面铺着几块破旧的毛毯,躺着四个受伤的士兵,个个脸色惨白。最靠里的位置,躺着个十八九岁的小兵,叫狗剩,是上次从乡下招来的,脸上还带着稚气。他左胳膊缠着厚厚的绷带,渗出来的血把绷带浸成了暗红,可手里还死死攥着半截刺刀,刀刃上沾着黑灰,是昨天跟孢子拼杀时断的。
“杀杀鬼子别让他们跑了”狗剩闭着眼,嘴里嘟囔着,眉头皱得紧紧的,像是在做啥噩梦。胳膊上的绷带又渗出血来,顺着指尖滴在毛毯上,晕开一小片。
姜啸虎轻手轻脚走过去,蹲下身,把他露在外面的脚往毛毯里掖了掖。这小兵家里就剩他一个人,来当兵那天还揣着个粗布包,里面是他娘留的一双布鞋。昨天冲火山口的时候,狗剩跟在姜啸虎身后,硬是用那半截刺刀挑飞了两只扑过来的小蜘蛛,胳膊也是那时候被孢子燎伤的。
“傻小子,伤口都流血了,还攥着刀干啥。”姜啸虎低声说了句,伸手想去拿他手里的刺刀,可刚碰到刀柄,狗剩突然攥得更紧了,眼睛睁开条缝,迷糊着喊:“督军?俺没偷懒!俺还能杀鬼子!”
“知道你能。”姜啸虎笑了笑,声音放软了些,“先把刀放下,养好了伤,有的是鬼子让你杀。”他从怀里摸出个小瓷瓶,是之前剩下的金疮药,倒出点在指尖搓热,小心翼翼地往绷带渗血的地方抹。药粉刚碰到伤口,狗剩“嘶”地吸了口凉气,却没再乱动,只是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姜啸虎:“督军,俺们还去那火山口不?俺哥俺哥他们不能白死。”
姜啸虎的手顿了顿,心里像被啥东西扎了一下。昨天进罗刹海市,二十多个弟兄,回来就剩十个不到,还有几个伤得重,能不能挺过去都不好说。他拍了拍狗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