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大概以为郑浩看不见这点小动作，殊不知郑浩有一双能够夜视的眼睛。
郑浩被看得有些尴尬，索性跳过寒暄环节，直入主题：“讲讲吧，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进化的？”
话一出口，郑浩就后悔了。
这语气，简直跟审问犯人一样，这可不是他的本意！
他急忙偷瞧江宁的反应。
江宁只是稍稍愣了一下，并未显得不悦。她出神回想道：“第一次进化，是12月11日晚。”
看来，江宁跟自己一样，灾变当晚就成为了进化者。
见江宁并未表现出反感，郑浩索性继续问下去。
“进化之前是否听到了异响？进化是否伴随着昏迷？进化之后是否感到饥饿难耐？”郑浩连珠炮般抛出三个问题。
“诶？”江宁差点被问懵了，但还是慢慢理清思路，依次回答道：
“进化前……确实有听到异响！”江宁瞪大眼眸，颀长的睫毛扑闪，显得有些吃惊。
“那声音一开始像蜂鸣，然后就变得吵闹，再然后我就昏过去了……”
郑浩颔首，示意江宁继续说下去。
江宁接着回想，“进化之后，也确实感觉很饿。闺蜜带的小零食都被我吃完了。”
“嗯。”郑浩沉吟片刻，又问：“那第二次进化是什么时候？”
“四天前。”江宁想了想说。
郑浩陷入沉思。
短短几句话，背后的信息量极大。
首先，灾变前出现的那声异响绝非偶然。
自己和江宁一样，都听到了异响。
另外，早在王鹏程他们初至研究所的时候，自己就询问过关于异响的事。
当时，他们说法一致，都声称没有听到什么异响。
所以，是否听到异响，可能就是区分普通人与进化者的关键。
而进化者与进化者之间，也存在进化潜能的差距。
把二阶算作一个节点，自己晋升二阶时，距离灾变爆发只有三天。
同样灾变当晚就进化到一阶的江宁，晋升二阶的时间却比自己晚了数日。
而成瑞奕是在离开警备局到前往晨花镇的这段时间进阶的，比江宁还要晚。
这侧面论证了“感染催化理论”——进化潜能最低的成瑞奕，都在被舔食者所伤后，晋升三阶。
只是，无论再怎么侧面论证，要想把这个理论应用到实际，都绕不过一点。
人体实验。
不需要真的让进化丧尸击伤。搞到进化丧尸身上的提取物，也能起到一样的效果。
郑浩最先想到的，就是跟前几次一样，亲身验证“感染催化理论”。
问题是，自己已经是四阶进化者，再想通过这种方式进化，岂不是得寻找五阶进化丧尸？
想到这一点，郑浩头皮发麻。
即使如今身体素质堪比超级英雄电影中的超级士兵，他也不敢试想对上五阶丧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