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霄城的晨光，是被灵雾浸软的。
淡金色的朝阳刚跃过云海，便撞在小世界裂隙飘来的灵雾上，碎成满街的金屑，落在演武场堆积如山的灵材上——水魄晶泛着蓝宝石般的光泽，千年灵蕴草的叶片如碧玉凝脂，玄铁矿脉的矿石沉得像坠了星辰，连朱果王的香气都漫过了城墙，引得城角的灵鸟盘旋不去。
王大柱立在演武场高台上，玄色锦袍被晨风吹得猎猎，眉心六色印记与混沌珠的紫金光晕相互映衬，目光扫过下方忙碌的三族修士，指尖无意识摩挲着掌心的阵眼核心——那枚青色晶石温凉如玉，正随着他的心跳微微发烫。
“夫君，传送阵已稳固，灵材分运的路线洛璃妹妹也勘定好了。”苏清月的声音从身侧传来，银白战甲沾着几缕灵雾凝成的水珠，如缀了串细碎的珍珠，她手中握着的执法队令牌，边缘用水魄晶嵌出“公正”二字，在晨光里闪着冷冽又温润的光。
王大柱转头，见她发间的同心结被风吹得轻晃，与自己眉心的印记隐隐相吸，不由伸手为她拂去肩头的一片灵草叶。“清月，此番监管灵材分配，干系重大——三族修士盼了许久，万不能出半分差错。”
苏清月抬眸望他，眼尾弯成月牙，竟与当年乱葬岗他递来半块干粮时一模一样。“夫君放心，执法队已按洛璃妹妹的阵图，在各城设了‘验灵台’，凡领灵材者需签字画押，私藏者以扰乱防线论罪——‘法者，治之端也’，我断不会徇私。”
“好一句‘法者，治之端也’。”王大柱朗声笑了，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只觉她掌心因握令牌而泛着薄茧，“只是也需保重自身，执法时若遇顽劣之徒，切莫硬抗——混沌珠已与你的战甲相连，遇险便捏碎这枚玉符。”
一枚雕着鸳鸯交颈纹的玉符落在苏清月掌心，触手温软，正是用小世界的暖玉所制，里面注满了王大柱的半仙之力。苏清月指尖摩挲着玉符上的纹路，脸颊微微发烫，轻声道：“夫君待我，比这暖玉还要贴心。”
“你是我的妻，更是诸天防线的梁柱，自然要护得周全。”王大柱的声音温柔如晨雾，目光却转向了演武场另一侧——洛璃正蹲在阵图前，素白裙摆沾了泥土，指尖划过水魄晶堆成的小山，眉头微蹙，似在测算用量。
他拍了拍苏清月的手背，“你先去整束执法队，我去看看洛璃——她为了阵图，怕是又熬了通宵。”
苏清月点头应下，转身时银白战甲划过石阶，发出细碎的声响，如剑鸣般清脆。王大柱望着她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