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姐弟俩从小相依为命,我甚至不敢想象,雯雯知道虾仔琦死时,会是怎样,但事情躲不开,该来的还是回来的。
虾仔琦的葬礼,我办得很隆重。
能叫到的兄弟,无论跟的是我、子龙,还是其他堂口上的小头目,只要沾点边,我都让他们来了。
灵堂就设在南城他老家街口的殡仪馆,黑白照片里,虾仔琦还咧着嘴笑,跟眼前这口厚重的楠木棺材格格不入。
雯雯穿着一身黑,瘫坐在灵柩前的垫子上,早已哭得脱了力,肩膀剧烈地耸动着,呜咽声嘶哑破碎。
我想上前扶起她,说两句“节哀”之类的宽慰话,但脚步像灌了铅。
我知道,此刻任何言语都是枉然,这撕心裂肺的痛,只能靠她自己哭出来,熬过去。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让她的弟弟走得风光些。
灵堂里烟雾缭绕,挤满了穿着黑西装或深色衣服的兄弟,气氛压抑而肃穆。
就在这时,站在灵堂门口专司喊礼迎宾的“执事”福伯,喊道:“有——客——到——!”
灵堂内所有人的目光,下意识地齐刷刷投向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