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一片青黑,显然也是一夜没睡好。
他迎上来,低声说,“白头佬和大嘴昌都到了,在里面。气氛很微妙。”
“微妙?”我挑眉。
“你昨晚送去的‘礼物’,把他们吓到了。”
文叔说,“尤其是阿柴那件事。阿柴是白头佬一手提拔起来的,跟了他快十年。现在被证明是内鬼,白头佬脸上挂不住,又惊又怒。”
“其他人呢?”
“其他的负责人,都到了。没人敢不来。”文叔顿了顿,“但看他们的眼神,有恐惧,有怀疑,也有幸灾乐祸。阿刚,今天这会,不好开。”
我点点头,整理了一下西装领口,迈步走进去。
大厅里,长桌旁已经坐满了人。
白头佬坐在主位,脸色铁青,大嘴昌坐在他左手边,眼神闪烁,不敢与我对视。
其他堂口的话事人依次排开,看到我进来,都闭上了嘴,目光齐刷刷地投过来。
空气里弥漫着一种压抑的、一触即发的紧张感。
我走到长桌前,没有立刻坐下,而是先走到关二爷神龛前,拿起三支香,点燃,恭敬地拜了三拜,插进香炉。
做完这些,我才转身,走到座位。
“各位叔父,兄弟。”
我开口,声音平静,“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开始。”
白头佬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今天叫大家来,只为一件事。”
我目光扫过在座每一个人,“任家祖和崩牙狗,下周三,也就是五天后,要对我们皇朝动手。目标,是尖沙咀的码头,以及我们在南城的根本。”
大厅里响起一阵低低的吸气声和议论声。
虽然很多人已经听到风声,但由我亲口确认,还是带来了不小的冲击。
“他们准备了至少两百人,从鹏城和澳门同时过来。”
我继续说,“而我们皇朝,目前真正能用的兄弟,不到三百。而且,这三百人里,还有内鬼。”
“内鬼”两个字,像两颗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了更大的波澜。
“阿刚!”白头佬终于忍不住,猛地一拍桌子,“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内鬼?你有证据吗?”
“有。”
我毫不退让地看着他,“白叔,昨晚我抓了四个人,是崩牙狗派来的。从他们身上,搜到了我们屯门堂口阿柴和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