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的斯特拉制服多处焦黑破损,裸露的肌肤上带着灼伤和擦伤,那头如月光流泻的银色长发,此刻靠近发梢的部分,隐隐透出战斗后尚未完全平息的、火焰般的赤红余韵。
她将几缕碍事的发丝随意地拨到耳后,赤金色的眼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空中那场惊心动魄的战斗。
“洪飞燕公主学员?”泰利克斯愣了一下。
“如果是在他失去意识、任人摆布的时候,或许不敢肯定。”
洪飞燕的视线没有离开白流雪,声音平静地流淌,“但既然他已经睁开了眼睛,自己站了起来,拿起了剑”
她赤金眼眸深处,似乎闪过一丝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光芒,
“这种程度的‘恶魔’根本不算什么。”
“什么?!你怎么能这么确定?!”泰利克斯忍不住追问。这信心未免太过盲目。
对于这个问题,洪飞燕没有再回答,她只是微微仰起头,赤金色的瞳孔中,清晰地倒映着那道在死亡阴影中穿梭跳跃的银色身影,以及他手中那柄仿佛能斩断一切黑暗的银白之剑。
“只是看着难道不会有这样的‘信心’吗?”另一个声音响起,带着些许虚弱的喘息。
是阿伊杰。
她被泽丽莎搀扶着,身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治疗性的冰霜,脸色苍白,但湛蓝的眼眸同样紧紧锁定着空中的战斗。
她身上那件精致的斯特拉制服外套,被洪飞燕的火焰烧焦了一小片,此刻正轻轻拍打着,试图掸去灰烬。
“阿伊杰学员”
泰利克斯看向她。
“一直以来”
阿伊杰的目光没有移动,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奇异的、回忆般的笃定,“不都是这样吗?”
泰利克斯怔住了。的确。
看着那样的身影在那绝不可能生存的阴影地狱中,如同演绎着某种超越凡俗技艺的死亡之舞;将敌人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悉数化为衬托其身的背景;每一次闪现都精准如尺规,每一次斩击都凌厉如天罚
仅仅是“看着”,一种难以言喻的、近乎盲目的信心,便会不由自主地从心底滋生、蔓延。
“骑士”
泰利克斯低声咀嚼着这个词,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些陈旧的、几乎被遗忘的传闻。
关于白流雪,以及他那套被人私下里议论、甚至略带嘲讽的“骑士道”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