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新目标。
凌燃的脚步声很轻，靠近床上那个人的时候，就连呼吸都放缓了很多。
他站在床侧，此刻正是帝国学院城的黄昏，暖色的橘黄光芒从窗外落进来，正好照在她的脸上。
那双灵动的黑色眼睛此刻闭着，睫毛如同羽翼轻轻扑打在白皙的小脸上，整个人陷在柔软的被子里，侧睡着，一只手臂露出被子外面。
理智告诉他，这个时候应该离开。
但是心里却有一个贪婪的声音，想让他靠的更近，想让他触碰她，轻轻将她抱在怀里。
她那么小一只，抱起来轻轻柔柔的，就是这样一个柔软的身体，在他被世界踩踏地支离破碎的时候，轻轻环住了他的身体。
不顾肮脏，不顾滚烫，不顾世人厌恶的目光，在空荡荡的台上，在冰冷的牢笼面前，轻轻抱住他。
那是一个来自深渊的拥抱。
直到现在，他还能想起那时候她的声音。
带着失而复得的喜悦，带着无尽的激动。
但是她却叫的是另一个人的名字。
她不顾一切从深渊当中救出他来，只是因为错认了他。
男人的脸色微微暗了下来，金色眼眸重新汇聚起风暴。
那个人到底是谁……
修长的手指捏得发白，不知什么时候，他已经蹲在了床侧，就这这个姿势，静静地看着床上的人。
她睡得很安静，呼吸绵长，应该是个好梦。
遗落在被子外面的藕白手臂轻微动了动，少女的唇角微微勾起。
“又受伤了啊唔……”
她梦到了什么？
男人微微靠近，像是偷取光明的卑劣者，纵容着自己内心的贪婪操控着身体，一点点靠近那个令他不想放开的人。
他靠的近了些，也听到了她的梦呓。
“明明很厉害……”
“又受伤了……”
她勾起的唇角弧度越发轻扬，即便是闭着眼睛，也能感受到她的悸动。
她呢喃着说：“韩让……”
“不要再受伤了……”
他捏住被子的手猛然收紧。
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好几下，收缩着疼。
她的梦里还是他，想起他的时候，还是会露出这样的笑，这样令他嫉妒得发狂的笑。
凌燃垂下眼眸，“呵。”
像是在嘲笑自己的不自量力。
然而在他站起身准备离去的时候，垂在身侧的手却被人拉住了。
男人的身体瞬间僵硬，掌心勾着的指尖柔软而微烫，她没有用太多力气，只是随着梦里的动作轻轻拉住了他的手，然而他却像是定住了。
脚下的步子迈不出去分毫。
凌燃艰难地转头，落日的余晖已经消失，床上的人隐没在黑暗中，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却能听见她更加清晰声音。
“……凌燃。”
她的声音带着点委屈：“我怎么……找不到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