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严人英走后,周轻云多留了两个时辰,和程心瞻说了不少话,但讨论的都是南华、鸿烈等道藏里记载的一些诸如梦蝶、梦骷髅、浑沌之死这样的寓言奇思,既没有像严人英那样大吐苦水,谈及自身面临的困境,也没有像她自己方才说的那样,问起太乙分光剑法。
在欢声笑语中,天色就暗了下来,纵使周轻云心里有万般不舍,也得起身告辞了。
程心瞻送到观外。
等他回来后,便见冯济虎和武青伯都是满脸笑意的在看自己。
程心瞻无奈摇头,
“有什么可笑的。”
冯济虎便道,
“我说你两三年了不肯回山,原来是有佳人牵挂呀。”
程心瞻坐下来,摇头道,
“胡说些什么。”
“谁胡说了,这谁看不出来,我看就那个严人英看不出来,青伯兄,你说是不是?”
武青伯还不敢开程心瞻的玩笑,所以只是自顾自笑着,并不接话。
但炤璃和白龙却在那点头如啄米。
程心瞻叹了一口气,
“她倒是个奇女子,不过,哎,算了,先不说了。现在只有自己人在,我重新给你两介绍一下,我们彻夜长谈。
“青伯,这位是我的同门道兄,我修行道上的引路人,我最信任的挚友,姓冯,道名济虎,现在在西康化名怀朴。”
“道兄,这是武青伯,是我谋算天鞘山时救下的行僵,受了我的点化,现在与我是心意相通的尸友。”
于是两人重新见礼认识。
都是自己人了,说话也就更敞亮了,程心瞻心里也有一肚子话想说,他先是问冯济虎,
“道兄,你结的什么丹?之前你跟我说要乙木之气,我留给你的桃花煞可用上了?”
冯济虎摇摇头,
“没有,你的煞阴气太重了,还有地火在,不适合我,你知道,我一直中意的是病树生花煞,乙木之煞,又有阴阳枯荣之意,是最适合我的。”
程心瞻闻言一喜,便问,
“那道兄是找到此煞了?”
冯济虎笑着点点头,
“我不是一直在盟里做着事嘛,去年的时候,接了一桩去滇文的差事。滇文我还挺熟的,早年一境辟水府的时候,就是在滇文得了机缘。这次又是在滇文,在哀牢山外围的一处山谷里让我找到了此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