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前后只是短短一个月,这一帮一起生活过六七年时间的疍民族人,就只知有船头儿不知有庙祝了?
这是被灌了什么迷魂汤?
她显然还没有意识到:“他给的太多了”这句话到底有着怎样的分量。
令行禁止也只是一支天下强军的起点而已。
手足无措之余,看向王澄这位只有过一面之缘的小秀才不由又多了几分郑重。
再也无法将他视作第一面时那个“口花花”的登徒小子。
王澄对众船员的拥护感到十分欣慰,立刻重复了一遍阿绡的话。
“激活头狮板鬼头风,加速甩开他们!”
呜呜呜...
海上的风向被鬼头风陡然偏转,团雾中一前一后两艘帆船集体转向,加速冲向深海方向。
如果一群普通七品职官敢不乘坐舟船、供奉船神就跟着一起冲进去,在已经度过新年邪祟渐渐复苏的当下,大概率有命进没命出。
等四位埋伏的职官追到正燃烧着渐渐沉没的谢氏商船身边时,那团神秘的大雾已经只剩下一个背影。
被雾气遮挡视线,连动手的是什么人都没有看清,只知道他们动用了火炮。
“坏事了,被他们给跑掉了!”
四位职官摘下脸上的面具,互相对视,难看的脸色如出一辙。
一个皮肤惨白,阴气森森的捞尸人看着缓缓沉入大海的商船,面沉如水:
“各位,虽说谢家早就没落,谢和的命也不值钱。
但咱们没能完成雇主交代的任务,抓住可能知道蛟龙宴夫人藏身之处的庙祝,连饵都被人给吃掉了。
这次失败下次再想抓住人可就难了,各位好好想想事后应该怎么去跟雇主交代吧。”
旁边一个腰悬白骨剪刀,浑身皮肤细腻,泛着一层诡异油光的二皮匠摸了摸自己锃光瓦亮的油头:
“我就说谢和跟他家那个庖厨不靠谱,连坚持到我们支援都做不到。
咱们一开始就不应该分开,应该用我那能改头换面的锦衣术剥下人皮披在身上,就守在谢和身边埋伏最好。”
闻言,捞尸人一双眼睛危险地眯起:
“陈师傅,你的意思是说任务失败责任是在主张埋伏在外面的程某喽?
要是听你的躲在船上,早被炮弹打成筛子了!”
旁边,嘴唇上方长着一颗硕大媒婆痣的阴媒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