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的风突然变凉，刚冒芽的桑苗被吹得轻轻摇晃，叶片上的水珠滚落，像在掉眼泪。张远跑得气喘吁吁，额前的碎发贴在脸上，手里的笔记本电脑屏幕还亮着，全球母种基地的能量波动曲线像条疯扭的蛇，红得刺眼：“林薇，波动越来越强了！印度、巴西的基地已经报告，桑苗开始发黄，跟上次虫卵孵化的症状一样，但检测不到任何虫卵！”
林薇抱着糯米的胳膊一紧，女儿的小手冰凉，布娃娃的兔子耳朵不知何时沾了点淡黑色的粉末，跟仓库爆炸后残留的焦灰很像。她攥着桑心护符，护符的绿光忽明忽暗，像是在不安地跳动：“是桑脉液里的病毒气息，ceo的收集装置肯定没被埋住，能量跟着桑脉液扩散了。”
老秦往桑祖庙的方向望了望，远处的山脚下，倒塌的山洞碎石堆上，那个桑纹光点越来越亮，像颗悬在半空的绿星：“俺们得回去看看，那光点不对劲。说不定收集装置的核心芯片，就嵌在桑纹里。”他的裤脚还沾着桑脉液的湿痕，踩在土路上留下一串浅浅的脚印。
王大姐把控制器塞进怀里，撸起袖子：“回去就回去！俺倒要看看，还有啥妖魔鬼怪没清理干净！”她往手心吐了口唾沫，搓了搓，“上次没揍够启星的人，这次要是还有漏网之鱼，俺非得撕了他们的嘴！”
李婶抱着糯米，从兜里掏出块手帕，小心翼翼地擦掉布娃娃上的黑粉末：“这粉末看着邪乎，糯米别碰。”她的声音发颤，却还是跟着大家往桑祖庙走，“俺们跟紧点，别散开，万一遇到危险，也好有个照应。”
往山脚下走的路上，桑苗的长势越来越奇怪——靠近碎石堆的桑苗，叶子边缘开始发黑，像是被火烧过，而那些被桑脉液浸润过的地方，冒出的绿芽刚长出来就枯萎了。糯米突然指着碎石堆，小声说：“妈妈，光点在说话。”
“说话？”林薇蹲下来，把耳朵凑得近了些，果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嗡嗡”声，像是无数只小蜜蜂在飞，又像是桑苗在哭泣，“是能量波动的声音，太奶奶的手札里说，桑脉液遇毒，会发出警示音。”
走到碎石堆前，那股“苦苦的苗苗味”更浓了，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腥气。桑纹光点就在碎石堆中央，直径足有脸盆大，绿光穿透空气，在地上投下一圈晃动的光斑。林薇伸手去碰光斑，指尖刚碰到，就像被针扎了一下，疼得她缩回手——光斑里藏着细小的电流。
“小心！”老秦赶紧拉住她，用木棍去拨光斑，木棍刚碰到绿光，就“滋啦”一声冒起烟，“这光点带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