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文那般,愣在马背上不知动作。
那木板上,躺着一具庞大的尸体。
浑身插满了箭矢,腹部甚至被划拉出了一道长达数尺的口子,血液已经凝结了,肠子和内脏半挂在那道巨大的伤口上。驳马闭着眼,浑身见不着丝毫生气。
君文最先回过神来,神情狰狞地飞身下马,嘶声咆哮道:“我的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此刻终于见到了朝思暮想的异兽,可君文却怒火攻心,几欲杀人。
他冲到那木板旁,揪着那唯一的偏西士卒的盔甲,恶狠狠地逼问道:“为什么!”
“二皇子殿下,半途遇到了匪徒……”士卒支吾道。
“匪徒?”君文蹩着眉头,气血上涌导致脸色涨红,“匪徒为什么会杀了我马!你们又不是护送钱财!”
“我等有一辆用来载营帐以及吃食的马车,匪徒也许认为里头装的是钱财,毕竟,由十数个兵甲齐全的士卒护送,任谁都会觉得马车里藏着珍宝……”士卒谦恭地答道。
“那你为什么没有死!”君文咆哮,另一只手猛地抽出夏启,高高地扬起就要劈砍下来。
“路上饮水喝尽,我和另一个弟兄绕路去河里取水,等我们赶回去的时候,弟兄们已经遭歹人偷袭而亡,云中夜也在混乱中身中数箭,挨到我等赶回去的时候,它便咽了气……”
士卒并不畏惧君文的宝剑,说完之后转头去看木板上的云中夜,神色凄凉。
君文见他这番模样,虽然心头依旧怒极,却也不好再继续揪着对方,当即垂下长剑,松开了手。
“那些贱匪未曾发现财宝,还狠心地摧残云中夜来泄愤。”卫卒盯着云中夜腹部那道巨大狭长的刀口,又补了一句。
“还有一个人呢?”君文倒提着长剑,冷冷地盯着那士卒的瞳孔,另一只手死死攥紧了,努力压抑自己澎湃的怒火。
“我让他收敛了弟兄们的尸体运回偏西十二域,而我心里想着,护送驳马是王爷交代的任务,无论如何也要给二皇子一个交代,因此才将……才将云中夜的遗体运了过来。
快接近汉城的时候,才遇到二皇子派来的人马,这么想来,我等真是愧对王爷和二皇子……”
那士卒凄入肝脾,悲伤欲绝,似乎在懊悔自己为何还活着。
“你们走的是哪条道……”
“受了王爷的吩咐,沿着邙山,走青梧一道,遇袭的地方,便是在邙山道附近。”
“为何走那么偏凉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