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个笔记本上撕下来的纸页,突然毫无征兆地从那即将消散的谢无咎倒影中心、从那跳跃的粉红色情火之中,飘飞而出。这张纸页材质奇特,散发着一种柔和的、如同月辉般的星芒,同时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清雅的墨香。它晃晃悠悠,如同秋日里最后一片落叶,缓缓地、精准地,飘落到了刚刚承受了无垢之体异变、眼神依旧翻涌着墨色风暴的沈砚面前。
沈砚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了这张纸页。触手温凉。纸页上,写满了密密麻麻却又工整清晰的文字,勾勒出一种前所未有的历法框架,规则严谨,构思精妙,仿佛蕴含着天地至理。星辰运转、节气更迭、气运流转的规律似乎都已被推演完备,散发出一种令人心安的、秩序的力量。
然而。在这张堪称宏伟蓝图的新历法框架的最下方,那本应签署创作者姓名的落款处却是一片刺眼的、绝对的空白。什么都没有。仿佛在无声地询问,在迫切地期待,又像是在进行一场冷酷的考验。谁,有资格在这承载着未来、规范着气运的新历之上,落下那决定性的、代表执掌与责任的一笔?沈砚握着这张轻飘飘却重如千钧的纸页,看着那片刺目的空白,晦暗瞳孔中的墨色,翻涌得更加剧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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