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一半了,垂头丧气蔫蔫地坐在那像个霜打的茄子。
另两个互相看不顺眼,坐在那里连眼神都没交流过。
霍行远安静地站在灵前,看着棺材一言不发,已经很久了。
时间不断流逝,答应来吃饭的陆行舟还没来。
霍珩实在受不了压抑的气氛,捂着肿脸愤然开口:“陆行舟这是故意晾着我们,这是羞辱!”
霍行远看着棺材慢慢道:“那又如何?”
霍珩傻了:“啊?”
“现在他就是当众羞辱你,你能如何?”霍行远豁然转头,目光森冷地盯着儿子:“你好歹也在工部任职有年头了,怎么还如此幼稚!陆行舟二十岁,见事都比你分明!”
霍珩有些不服气:“他不就是会用蛮力?”
霍行远简直气笑了:“老子第一次听人评价阎罗殿判官用的是蛮力!你说说他自从来京师,除了临走之前揍过你个猪脑子之外,还用过什么蛮力?”
霍珩:“”
霍行远越说越气:“就连揍你个猪脑子,当时还是仗着争风吃醋的名义,搞得想治他都不好治。一旦闹开了,你个工部郎中和人争风吃醋被打,你猜别人笑话的是他一个丹学院学子呢还是你这个当官的!连晋王当时都只能吃了哑巴亏,他也要脸!你看得明白吗,是不是在怨为什么晋王不为你出头,为什么你老子我不吱声,是不是还在怪我们啊,啊?”
霍珩:“那这次呢?”
“谁叫你拦他去路的?本就有仇怨,还拦路,打了岂不是白打?你看你大哥当时也在场,为什么你大哥不拦他?为什么他的蛮力不对着你大哥使?蠢货!”
“行了。”霍连城苍老的声音响起:“小七真的答应回来吃饭?”
霍行远顺了顺气,点头道:“是。但我不认为他是打算和解,倒是更像来扬眉吐气的。”
“无妨。”霍连城道:“我们与他之间的问题,出在沟通实在太少。真能坐下来好好谈,总能谈出个方向。他只要肯来,就是个好的开始。”
“是。”
“现在他是国师高徒。”霍连城说到这里,顿了一顿,似是对这件事很是费解。毕竟陆行舟替天瑶圣地出战是事实,可夜听澜并没有宣布过自己多了个弟子。
据天瑶圣地传的风声,陆行舟是在一位风姓长辈名下,做的只是“不记名弟子”。
可区区不记名弟子,代国师对他的态度是不是太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