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醉翁付完饭钱,随手赏了他几个铜板。
“多谢大官人赏赐!”李二郎躬身唱喏。
屋外雨声已歇,市声渐起。
三个微醺的老头颤巍巍站起身,执伞欲行。
李二郎殷勤询问:“可须替官人唤辆车马?”
欧阳修摆摆手:“不过半坊之地。”
三人步履参差地踏过湿漉漉的石板,转过街角,油纸伞尖没入人流,终是不见。
早上从曹屠户那儿进的三十斤肉和两只鸡,目前只卖掉了三分之一,晚上估计也只能卖这么多,剩下三分之一,吴铭打算做成百人份的量。
肉不够,菜来凑。大锅饭本就是以菜为主,肉只是调味品,不能没有,也不能过多。
吴铭掐着点去菜市场搜罗剩菜。临近菜贩子收摊的时间,上午没卖完的菜,这会儿便只能降价贱卖了。
买了菜回来便马不停蹄地择菜、洗菜、备菜。
临近酉时,也是就下午五点,吴铭刚架起锅准备开炒,忽听吱呀一声,门开了。
吴铭抬头看去,不对,看错门了,扭头看去,吴建军也正探着脑袋朝厨房里张望。
“厨房里这么乱也不收拾一下?”
他想进来,一时之间却无处落脚。
“我哪里忙得过来!从早上起来一直干到现在,中间就没歇过!你帮”
猛火灶的轰鸣盖过人声,后半句话吴建军没能听清,但用脚趾想也知道指定是差遣他干活呢。
真多嘴问这么一句
吴建军一个连被子都懒得叠的人这时也只好弯下一百公分粗的水桶腰,收拾起厨余垃圾来。
儿子的事业到底还是要支持的。
“吴掌柜!”
李二郎推门而入,猛地瞧见厨房里蹲着个胖汉,霎时愣住。
吴建军站起身来,瞅他一眼,又瞅了瞅他身后的门。
我怎么不记得这里有扇门?
心里疑惑,嘴上便问了:“你哪位?”
李二郎回过神来,不答反问:“你又是何人?”
吴建军笑了:“我是他爹!你呢?”
“我是他爹?!”
李二郎瞪大了眼,这个身穿奇装异服的大胖子竟是吴掌柜的爹?
仔细比对一番,发现吴掌柜同此人确有几分神似,两人的头发也一般短,果然有其父必有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