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策。
吴铭见状,知道这大殿今天是进不去了。
问题不大,改日再来。
“走吧,去烧朱院。”
寺内殿阁相连,回廊逶迤,吴铭并非路痴,可这一趟走下来真有点绕晕了。
幸而他的鼻子够灵,已经嗅到空气中渐渐弥漫起一股和佛门格格不入的霸道香气。
那是油脂被烈火烘烤后的荤香,浓烈到甚至有些放肆,足以在一瞬间把人的馋虫勾出来。
三人同时咽了口唾沫。
烧朱院里的光景和斋饭堂截然相反,院中搭起油布篷,酒炉蒸腾烤肉飘香,满院食客人声鼎沸,简直如同市井里的街边摊一般!
吴铭不禁腹诽:幸好鲁智深被发配去了远离本部的菜园子,否则一准顿顿来此间偷酒肉吃。
烧朱院的烤猪肉驰名东京,价钱自然不便宜,几乎和羊肉相当,寻常人家哪里吃得起?
李二郎便是头一回来,拿眼四下张望,略显拘谨。
食客大多打包带走,堂食散座本就不多,此时早已座无虚席。
三人携带负重走了半晌,都想找个地方歇脚,可抬眼看去,愣是没瞧见一张空桌。
踌躇间忽听喊声:“吴掌柜——”
分明是大苏的声音。
苏轼起身隔着两桌食客冲三人招手,另五人俱抬手示意。
“诸位相公好巧!”三人快步上前叉手行礼,“我等慕名而来,谁料竟无处落脚,这可怎生是好?”
“这有何难?”苏轼笑着将方桌一侧的碗盘往桌心一推,“挤一挤便是!”
转头问林希等人:“诸君以为如何?”
五人欣然应允。
吴铭等的就是这句话,师徒俩毫不客气地坐下来。
唯有李二郎不知所措,一张方桌四条长凳八个人正合适,岂有他的落座之处?
吴铭诧异地看他一眼,心想二郎一向机敏,怎的这会儿发起愣来了?
“你自去搬张凳子来,还要我替你搬不成?”
“某某站边上就行。”
李二郎局促地搓着手,看着这一桌读书人,再看看自己,不禁低下头去,轻声道:“某是个闲汉,不好与诸位相公同桌。”
“二郎何出此言?”苏轼浑不在意,“我等又不是在你家食肆用饭,用不着你伺候。你我来此皆为吃肉,哪有甚么身份高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