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和诗友及恋人的书信
27.高丽的辣白菜与大酱汤
小时候的村子,一半汉族,一半朝族;村里小队和大队搭配干部也要考虑民族政策,汉族是***,朝族二把手。虽然住的房子都是土坯草顶,但汉族是尖的,朝族是圆的。
印象最深的是朝族妇女都贼干净,即使家徒四壁都擦得锃明瓦亮。大冬天零下三十多度,仍然头顶洗衣盆去村里的小河边,用镐头刨开冰面露出活水,然后把衣服用冷水浸湿放于石头或冰上用两头小中间粗的棒子敲打(所以汉人也戏称朝族为高丽棒子),手指头冻的通红像红萝卜一一她们的干净和勤劳可见一斑。
另外朝族老爷们都有点大男子主义,每天干完农活后回到家里就在炕上盘腿一坐,等待媳妇饭菜和小酒端上来享用,还时不时挑三捡四、吆五喝六的。朝族最经典的就是圆底铁锅做出的白米饭香甜可口,感觉就菜吃都是浪费。主菜主要是辣白菜+大酱汤,简直是绝配!
朝族人都能歌善舞,逢年过节尤其是孩子结婚全家人包括老年人都齐齐上阵,一派欢乐热闹的生活景象
28.奶奶与天堂
奶奶的过早去世,使我第一次仿佛觉得有了天堂的存在。这五十年来,每当我想念奶奶,无论身处何地、独自一人抬头遥望夜空时,总能看到她老人家那双明亮而亲切的眼神注视着我
那是1974年的一个乡村的傍晚,奶奶病危前夕,爸爸带着妹妹弟弟从城里赶回来,姑姑说为了准备后事,安排我们兄妹到邻居王会计家住。我依稀记得临出家门时我最后望了一眼病痛中奶奶苍白的面孔,那夜的月亮好象提前挂上了天空
第二天一早,我们在朦胧中被叫醒,才知道奶奶己于昨晚仙逝。恍惚中第一次觉得死亡离得如此之近又那么不真实。直到回家时看到院里摆着一口棺椁,爷爷、爸爸和姑姑及来帮忙的村民在摆放祭品,我才真切地悲切地感到了奶奶竟然离我而去!
在大家忙于丧事时,我一个人偷偷躲在院里左侧金色草垛后面茫然无措。听大人们举办完丧事仪式后,在吹吹打打的哀乐中把奶奶送到村后的那片白桦林中入土为安。而我则一直呆在草垛后无言地啜泣,等人们走出院子好远才放声大哭起来
奶奶去世后一年,由于爷爷与我祖孙二人生活几乎无法自理,同时也考虑我的教育问题,爸爸把我们接回了美丽的小城牡丹江,与妈妈和全家人团聚了。
结束八年与奶奶相依为命的乡村生活的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