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光阴,如沙漏般流逝。
当标志着考试结束的沉重锣声“哐”地一声敲响时,整个贡院先是一片死寂,随即爆发出各种声响——
有如释重负的长叹,有未完卷的哀嚎,有笔落地的脆响,更有心力交瘁的咳嗽声
大多数士子已是面色蜡黄眼窝深陷,他们衣衫不整似经历了一场酷刑,最终歪歪扭扭爬出号舍。
不少人文章尚未收尾便被号军强行收走,不由得捶胸顿足。更有甚者因精神高度紧张加之号舍阴湿,竟病倒在地被人搀扶出来。
可在辰字叁佰零七号号舍,却是另一番景象。
林闲早在锣响前一刻,便已从容搁下毛笔。
试卷之上,字迹工整清秀墨色均匀。
他甚至有余暇,将书案整理得一丝不苟,然后笔墨将归位。就连“清障辟秽香”的香灰,都被他小心收入自带小锦囊中。
最后他还用湿布将桌面擦拭了一遍,使其恢复原状,仿佛从未有人在此鏖战三日一般。
当士子们如溃兵般涌出,在空地上或三五成组谈论答案,或抱怨题目艰深时,林闲不疾不徐地提着考箱踱步而出。
他脸上虽带着一丝倦色,但眼神清澈明亮,在那一群形容憔悴的士子中,宛如鹤立鸡群瞬间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徐文才自己考得七荤八素,一见林闲出来还是强打精神凑上前准备找茬。
他故意拔高嗓门,语带讥讽问道:“这不是林大解元吗?瞧您这气定神闲的模样,想必是下笔如有神助啊!”
还没等林闲开口,他话锋一转阴阳怪气继续进攻道:“就是不知道那支神通广大的速记笔,这次又立下了多少汗马功劳?可别是光顾着在稿纸上龙飞凤舞,正卷上却没来得及誊写几行吧?”
他身后的几个太子党跟班也跟着起哄,发出不怀好意的笑声,试图将林闲架在火上烤。
周围疲惫的士子们,纷纷安静下来,目光聚焦在林闲身上,想看他如何应对。
林闲停下脚步,平静对视徐文才那张因嫉妒扭曲的脸,嘴角勾起一抹怜悯的笑:“徐年兄说笑了。”
他语气淡淡,却开启了铺垫:“工具终是外物,犹如农夫之锄工匠之尺,关键还在持工具之人。”
“经义之道,贵在深究圣贤本意融会贯通。心有所得,下笔自然有神。至于用的是毛笔、铅笔抑或是刀刻甲骨,又有何本质区别?若心中无物,便给你金
点击读下一页,继续阅读 暴走的小乌龟 作品《想苟着养老,你们偏逼我科举题名》第168章 功成拂衣去,风采动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