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床铺时,她能感觉到那些目光依然若有若无地停留在自己身上。她听到有人小声议论:“她是哪个山旮旯来的吧?”“你看她那衣服”“她怎么连个脸盆都没有?”
每一句低语,都像针一样扎在她心上。她紧紧咬住下唇,强迫自己不去理会,动作麻利地收拾好一切,然后逃也似的离开了宿舍,想找个没人的地方透透气。
校园很大,她茫然地走着,最后在操场边一棵老槐树下停了下来。她靠着粗糙的树干,望着远处教学楼明亮的窗户,鼻子里是陌生的城市空气,耳边是陌生的喧闹声,一种巨大的孤独感和自卑感,像潮水般将她淹没。她想起了鸡鸣岭的寂静,想起了弟妹依赖的眼神,想起了乡亲们殷切的期望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这就是她拼尽全力要走进的世界吗?如此陌生,如此令人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