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天看到,所有雪渊关的将士,都已经退到了城外,不由得心中一酸。
尽管李霸天也有所预料,知道雪渊关肯定是守不下去的。
可是,一想到自己等人拼死血战的城池,就这样拱手让人,李霸天的心里就不是滋味。
拳头不自觉地攥紧,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的老茧里。
他想起战死的兄弟们临终前的眼神,那些尚未合上的眼睛里,还凝固着誓死守城的决心。
“殿下,就这么将雪渊关让给他们了吗?”李霸天不甘心地道。
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压抑的颤抖。他粗糙的脸上沾满血污,腰间被敌人偷袭的伤口还在渗血,顺着眉骨缓缓滑落。
伤势虽轻,可因为无法包扎。
再加上他一直没有停止过战斗,导致伤口一直没有愈合。
李霸天也没指望,楚世昭在这种情况下,还能扭转乾坤。
目光扫过城下疲惫不堪的将士们,他们或坐或卧,不少人正用牙齿咬着绷带给自己包扎。
这样的残兵,如何能抵挡北狄的铁骑洪流?
殿下再厉害,也终究是人,不可能凭空变出兵力,也不可能以一己之力,抵挡住北狄的十万铁骑。
李霸天脑海中浮现出北狄大军黑压压的阵势,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阻挡的。
之所以这么说,也只不过是咽不下这口气罢了。
他狠狠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正好落在城墙的箭垛上。那暗红的血沫在青砖上缓缓晕开,像一朵凋零的花。
可让李霸天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这位殿下似乎没有半点的颓废低落。
楚世昭站在城垛旁,衣袂被晚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的侧脸在夕阳映照下棱角分明,嘴角那抹若有若无的笑意,莫名让人心安。
“谁跟你说,我们要把雪渊关让给北狄人了?”
声音不轻不重,却让周围的亲兵都竖起了耳朵。楚世昭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城墙,节奏沉稳有力。
“赶紧撤离,先去好好休息,为反攻做准备。”
李霸天闻言不由得就是一愣:“可是殿下”
他浓密的眉毛几乎拧成了疙瘩,额头上的青筋隐约可见。这个身经百战的悍将,此刻却像个迷路的孩子般困惑。
他实在不明白,现在这种情况下,究竟要怎么反攻?
目光不自觉地扫向雪渊关,能隐约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