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补充了一句,“我姓练,练幽明。”
孙独鹤满眼惊奇,嘴里啧啧有声,“你小子真的才十七岁?”
不待练幽明回应,这人又拿着一只烤鸭塞了过来。
“这可是我用十斤糖票和人换的,全聚德”可刚闻了闻,青年就眼皮一翻,没好气地骂了起来,“得,又他娘上当了。那孙子说是全聚德的烤鸭,我当时赶着追你,也没来得及闻闻。”
孙独鹤说完又乐呵一笑,“唉,可别嫌弃,凑合着吃吧。”
练幽明也跟着笑了笑,“哪有那么多讲究,这不挺香的。搁在乡下,兴许有人半辈子都吃不上一口。”
孙独鹤眼睛一烁,竖起大拇指,“实在。倒是我小气了。”
说话间,这人又整理起自己大衣里裹着的物件,头也不回地道:“除了那几块表,其他的但凡你有瞧上眼的,随便挑。那几个孙子被抓了,搞不好我也得被供出来,东西太多反倒不好脱身。”
练幽明先前在车站外面吃了不少东西,再被车上的怪味儿一熏,这会儿压根没什么胃口。至于孙独鹤摆出来的东西,他也没多少兴趣,可看着对方竟从大衣里摸出来一本老书,才好奇道:“你还倒腾古董呢?”
孙独鹤道:“这算个屁的古董,都是家里长辈留下来的。我爷爷早些年是个行脚大夫,走南闯北的倒腾了不少稀奇古怪的玩意儿。”
话到这里,孙独鹤又感慨万千地补充道:“说起来,我家早年间也算是一方富户,可惜老爷子没挺过去,就剩下几本压箱底的破书。能换钱的我都卖了,就这本瞧不出名堂,不今不古的累赘一个。”
只说两人有一嘴没一嘴的闲聊着,孙独鹤忙着收拾自己的东西,练幽明则是坐在床边看着窗外。
越往北,外头的景色便愈发萧条。
眼瞅着快要到站了,孙独鹤突然打开了窗户,探出身子,可把练幽明吓了一跳,“你这是做什么?”
孙独鹤朝着外面张望了一眼,习惯性地嘿嘿一笑,“我怕车站有人堵我,就不在站台下了。”
言外之意竟是想要提前跳车。
练幽明赶紧劝阻道:“别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孙独鹤却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放心。我算老江湖了,而且车轨边上还有人铺了草垫子,出不了事儿。”
说话的功夫,趁着火车减速,这人还真就贴着窗户爬了出去。
“等你返城的时候别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