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补上了那个漏洞。如此一来,事情没有向着太坏的方向恶化。这一举动表面看来拯救了他和他的家庭,但实际上更拯救了他坠落的灵魂。
李山关掉手机,隐匿了自己的踪影。
他独自来到市郊,卷缩在租下的一个老旧的房子里。在这个灰暗的空间,他两眼盯着简单的行李发呆。是的。现在他毫无争议地失去了原有的一切。他要静下心来,思考和回味自己这跌宕起伏的三十多年的人生。他不吃不喝,不言也不语。像是在以这种方式,来惩罚自己的鲁莽与无知。
房东是一位七十岁左右的独居大娘。看到这位新租客两天没出门,便不放心地过来瞧瞧。
“小李。开门。”她喊道。“在家呢。”看到小山站在眼前,她放下心来。“我请你帮个忙。把这袋大米搬进屋里去。”她说着,指了指院子里倒在地上的米袋。
“好的。”李山走出门去。
这是一个坐北朝南的三间房农家院。老人住在院西那一间。剩下两间用于出租。李山租住的是东间。
他随着大娘的身后往前走,不料从中间屋子里走出来一位女子,他们险些相撞。
“对不起。”李山抬眼一看,又是一惊。“李婷!”
看到李山,李婷的目光躲闪不及,便“啊啊”着不知所措。
李山伸头朝屋里望了望。“你们住在这里?”
“啊。是。李总-------”李婷不知说什么。
李山站在原地犹豫了一下,便走了进去。
屋里也像他那间一样,灰暗潮湿。窗下的床上躺着他最不愿意看见的那个妇人。
“你、你怎么找到这儿来了?”李婷担心地上前,试图阻止他与母亲相见。
李山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像是让她放心的样子。
李婷领会了他的意思,退后一步,站到床边。
“妈。您看谁来了?您能认出他来吗?”
继母欠起虚弱的身子,用混浊的目光仔细端详着眼前这个高大的年轻人。最后茫然地摇摇头。
李婷:“妈。他是小山。您跟我说过的,李村的那个小山哥。”
“啊?!小山------”
李山看到继母的呼吸急促起来,但他还是没能说服自己,去握住她伸过来的手,更无法喊出那个世上最亲切的称呼。是的。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叫过妈妈了。
“身体这样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