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雅琪组织了一下语言，眼神里流露出一种复杂的神色：
“你知道吗，我第一次真正注意到他，是在宏观经济学课上。全教授提问，李泽宇答不上来，全班都等着看笑话。是林默，用最简单的话，把那个枯燥的理论，解释得人人都能听懂。那一刻我就知道，他不是在死读书，是真的吃透了那些理论，并且能用自己的方式表达出来。”
她顿了顿，回忆起更深的细节：
“但真正让我对他改观的，是后来在川乐居，他给李泽宇做的那场‘推演’。他把冰冷的k线图、资金流向，讲得像一场金戈铁马的战争。他把市场情绪、资金博弈剖析得淋漓尽致。那不是书上能学来的，那是一种近乎艺术的实战直觉。”
刘璐雪听得入神，忍不住插嘴：“所以你是被他的专业能力折服了？”
“不止是专业能力，”陈雅琪摇摇头，语气更加深沉，“是他身上那种矛盾又和谐的特质。他明明拥有那么敏锐、甚至可以说是狠辣的盘感，能在涨停板那一刻果断杀入，追求极致的确定性。这需要多么强大的心脏和对模式的绝对自信？可同时”
她想起那天在食堂，林默用“选股如选人”做的比喻，脸上微微一热，但很快又正色道：
“可同时，他骨子里又有一种远超同龄人的清醒和透彻。他告诉我‘市场就是市场，本质上就是一场不见血的厮杀’，他承认这个生态的残酷，不像我带着的天真。但他并没有因此就变得冷漠。”
“他甚至点醒了我。”陈雅琪的声音低了一些，带着一丝自我反思，“他让我明白，我的原则和理想，必须建立在对市场客观规律的深刻认知之上，否则就是空中楼阁。他没有否定我的坚持，反而说我具备风险控制和保持敬畏的特质，这在这个市场上很难得。”
她抬起头，看向刘璐雪，眼神清澈而肯定：
“所以，小雪，你说得对，我是在想他。但不仅仅是因为他可能对我有那么一点特别，也是欣赏，欣赏他那种深藏不露的才华，欣赏他杀伐果断却又冷静克制的性格，欣赏他能看透事物本质的智慧。他就像就像一本值得反复研读的书，每翻开一页，都能发现新的、引人深思的内容。”
“全教授选择他去江港，我一点也不意外。甚至觉得，如果连他都无法在那个赛场上有所收获，那我们其他人，就更没有资格了。”
刘璐雪认真的听着陈雅琪的讲述，直到她说完所有的话，迟疑了半天大声的说：“陈雅琪！你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