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声,在尸堆间笨拙地翻检。
偶尔,某个头颅被利爪粗暴地拧下,或被尖牙撕开胸腔,贪婪地攫取着尚有余温的内脏。金属摩擦的刺耳刮擦声、令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与风的呜咽交织在一起,构成地狱的伴奏。
楼外之前的战斗很惨烈,即便是这些埋在沙丘里的家伙突袭得手,与大楼外特种兵的战斗仍然损失惨重,主要是这些特种兵把自己武装成了特制的人肉炸弹,英勇的牺牲导致了大批怪兽的群死群伤。
“必须分开”一个极其干涩、摩擦着沙砾般的声音,如同毒蛇在沙地上爬行,低低地飘了过来。声音的来源是其中一个黑袍人,他微微侧头,对着身旁另一个更显高大的同类。
这声音就像并非通过空气振动传播,更像是一种冰冷的意念与声波夹杂在一起,一句话有几个字词能听清,更多的内容如同喃喃低语,又似乎他们相互间能脑补对方整句话的意思。
而此刻面朝下趴在地上的楚德明将军的意识刚刚从混沌中挣扎复苏,也许还有别的人也在逐渐清醒,可能一样在装死。
尖利的刺痛感就扎在肩胛骨侧下方,有利器正抵着他们的后背,而头脸部感觉凉凉的,像被某个容器包裹住了脸,或者说像洗脸时被人硬按在洗脸盆里浸水的感觉,却没有感到溺水的窒息感。
眼皮如同灌了铅,每一次试图掀开的努力都伴随着剧烈的刺痛。那冰冷的低吟声却像锥子,一下下扎着他的耳膜,凿着他昏沉的大脑:
“不能集中风险”
“九个地点分散坐标”另一个声音加入,更加破碎,带着一种碎玻璃摩擦音,“诱饵必须香甜”
“人类军队集结毁灭”最初那个干涩的声音带着一丝残酷的期待,“武库空虚时机”
“地图。”女子的声音很轻,但周围瞬间鸦雀无声,人群中那个最高大的身影佝偻着腰,从怀里掏出一卷地图,另一个身影同样躬身,两个人在女子面前共同展开了这卷地图,一页页轻轻翻过。
“他关在这儿。”女子垂着黑纱的手臂轻轻点指一下不远处的楚德明将军,长长的指甲划过一页地图上的一个点。
“遵命。”一群黑袍人一起躬身施礼。
楚德明强迫自己的呼吸保持昏迷时那种微弱、缓慢的节奏,每一根神经都绷紧到极限。那些只言片语在他脑中疯狂重组:九个分散的囚禁地点!诱饵!集结的人类军队!毁灭!空虚!关在这!每一个词都带着血腥和毁灭的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