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已然来不及了。
朱祐樘见状一脸无奈的道:“等他俩过来,咱们就说是镇上军户家的孩子,跑出来玩迷了路,万万不可透露身份。”
张鹤龄道:“晌午你还说做人当诚信,此刻咋不是你了?”
朱祐樘道:“那还要审时度势、随机应变。”
那两人转眼走到跟前,朱祐樘瞧他们均三十多岁,酒气醺醺,衣着邋遢,脚下穿着一双露出半个脚趾的牛皮靴子。
朱祐樘知道,本朝严禁私自杀牛,穿牛皮靴子的,只能是北方卫所的军户。
两人见朱祐樘衣着干净整洁,布料自己虽不认识,但眼见地不是便宜货色,他皮肤白净细嫩不似寻常家孩子,旁边那黑小子虽然衣着朴素,但没有补丁,看样子是富人家的小少爷带着小厮出来玩的。
一人对同伴道:“这怕不是哪个狗官家的公子哥儿吧?”
同伴回:“咱们兄弟把脑袋别在腰上保着那些狗官,他们却各个花天酒地,到头来军饷都不给咱兄弟发足了,还他娘的跟兄弟们要什么孝敬!啊呸!”
又对朱祐樘两人道:“小崽子,我知道你们爹妈是当官的,你那身衣服够老子一家子吃半年的了,今个你俩不走运,遇到我兄弟,不管你爹是谁,咱们兄弟今儿要出口气!”说着就向朱祐樘两人扑过来。
张鹤龄见状,一把拉过朱祐樘,撒腿就沿着小路往回跑。
好在那两人酒醉,腿脚不利索,一时并没追上在后面大喊站住。
两人跑了一阵,朱祐樘气喘吁吁地说:“咱们不能沿着这条路跑…他们一眼就瞧见了,咱们往草地里跑。草地泥泞,他们醉酒了,跑不过我们。”
张鹤龄点头说好:“两人一起跳如草丛。”
秋初正是百草丰茂的季节,有的草丛已经半人多高,两个小孩跳进去果然不好发现,加上那两人醉酒,深一脚浅一脚连连摔倒,不一会儿找不到两人的影踪也不死追不放,便骂骂咧咧的原路走了。
朱祐樘和张鹤龄却不知道那两人已走,一直跑到再也跑不动了,瘫软在地上。
此刻夕阳西下,夜已来临,草原上漆黑一片,远处传来鹰隼的鸣叫声。
张鹤龄有些害怕,道:“小殿下,这下咱们回去的路都找不到了,如今咱们该怎么办?”
朱祐樘抬头望向星空,指着北方那颗最明亮的星星道:“那是贼星,在正北,我看四周荒芜,很像安固里。”
张鹤龄道:“安固里?那咱们是宣府马场北部了,再往北怕是要出张家口了吧?”
朱祐樘点点头道:“所以咱们得往南走。”
张鹤龄道:“你怎么知道这里是安固里?”
朱祐樘道:“刘先生给我瞧过这一带的地图,你看北面的山包,蜿蜒着围成一个圈,像不像碗口?这个地形我记得只有安